一个时辰后。
朱棣和朱元璋一起去工部谈论完“珍妮纺纱机”的相关事情之后。
就带着两个侍从出宫上了马车。
大雪纷飞中。
马车扬长而去。
同样将马车停在皇宫门口的朱樉,此刻也被软轿抬了出来。
“阿……阿嚏!”
“这个老四,几年不见,居然背刺了本王一波!气死本王了!”
“好好的写……阿嚏!写什么王羲之,让本王被父皇罚了一顿……”
“阿嚏阿嚏!”
朱樉身上紧紧地裹着厚厚的大氅,骂骂咧咧地道。
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朱樉现在全身都还在发抖,不断打着喷嚏,鼻头像是刷了红漆一般,颇有些滑稽。
“赶紧,回回回……回府去,阿嚏!”
“等等!这都快中午了,老四不回府里,怎么往秦淮河那边去了?”
朱樉本来想吩咐侍从直接把他送回府里去。
却看到前面朱棣的马车竟然不是去燕王府的方向。
心中不由一阵狐疑。
这个老四最近怎么那么奇怪?
“或许是去办什么事情吧,爷,这冰天雪地的,咱们还是快回府里去,免得受了凉。”旁边侍从应声道。
“不行,本王得去看看!悄悄跟过去!”朱樉下令道。
这一跟,便一路跟到了秦淮河畔。
临近中午。
秦淮河畔的早市已经散了。
路面上的积雪被行人商贩们踩实了,也变得脏兮兮起来,新落下来的雪在慢慢覆盖着这些痕迹。
沿街的商铺都开着。
不过掌柜们都缩在铺子里取暖,街上有些冷清。
“罐子盲盒小店?”
“那是什么商店,做什么生意的?货架上那些罐子不值钱啊,老四府里可不会用这样的东西吧?”
“开罐子,可聚富贵,可释困惑,可解天数,可改天命?”
“好大的口气!”
远远地躲在马车里。
朱樉看到朱棣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进了沿街一家有些奇怪的商店。
“那食盒里,是父皇赏赐的糕点吧?”
“这个老阴比,背刺了本王一波还在父皇面前如此得脸。”
“等等!这个老四在干什么?他居然给一个商人拱手行礼!!?商人低贱,堂堂皇族,天家之子,真他娘的丢人!”
“父皇赏赐的糕点也送给这个低贱的商人了?”
“出门之前还要给他行礼?”
“看样子是专程过来,把父皇赏赐的糕点送给这个商人小鬼的。”
“什么鬼!?老四他图啥?”
朱樉躲在自己的马车里,压低声音碎碎念道。
跟着朱棣来到这里后,他透过马车门帘的缝隙,就看了短短一小会儿的时间,就觉得自己三观崩塌得稀碎。
因为他看到朱棣脸上笑得跟朵菊花儿似的,对着一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又是赔笑又是行礼的。
甚至还把父皇赏赐的糕点送给了对方。
朱樉很不解。
你朱老四在皇宫里都没这么规规矩矩吧???
这店铺老板是救了你的命?
朱樉翻着白眼在心里疯狂地吐槽起来。
“殿下,最近燕王殿下屡次在陛下面前立功,会不会与此有关?”倒是旁边的小侍从点到了重点,提醒道。
“不可能!你看那老板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呢吧!怎么可能和老四搞出来的那些机子有关系?”
朱樉摇了摇头,神色十分笃定。
陆辰太年轻了,看起来又是一副清俊文瘦的模样。
哪里像是会干工匠活儿的人?
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说。
朱樉这么想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过,四弟对他这副态度,这个铺子应该不简单。”
朱樉若有所思地道,虽然他觉得陆辰和珍妮纺纱机、飞梭织布机不可能有关系,但他也不是个傻子。
说话间,朱棣已经离开了罐子小店,驾马车扬长而去。
朱樉揉了揉自己还有些酸痛的膝盖,起身下了马车,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老四走了,咱进去看看!”
店铺的格局,朱樉早就观察清楚了。
陈设很简单,一排货架,一套朱漆桌凳,一张躺椅,通向二楼的楼梯。
面容清俊好看的店主正在收拾朱棣他们刚刚使用过的茶具。
朱漆圆桌上还摆放着御赐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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