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徐妙云有些感慨,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原本以为小周大夫不过是个大夫而已,瞧那个身子骨,只怕是除了治病救人之外,手无缚鸡之力!
可她从宫中得到的消息,却是与她的认知截然相反,可以这样说,燕王他们,以及这么多锦衣卫、伤兵,之所以能够活着回来,全都是因为小周大夫把自己的性命舍弃了……
不难想象,随着锦衣卫伤兵撤退之后,那几千个元兵会对小周大夫做什么……
徐妙锦终于是忍不住了,在徐妙云那没有三两肉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姐姐!你知道的,我从小没有大的志向,只希望能够和心爱之人平平淡淡的过这一生,我有什么错,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徐妙锦哭得梨花带雨,心情万分崩溃!
其实早就之前两天,她就察觉有些不对劲了,只是心大的她并未深想那么多,突然这个噩耗,直接让她的心理防线全都崩塌了,磅礴绝望如同潮水袭来,几乎是要了她半条命!
不知哭了多久,徐妙锦累了,慢慢睡了过去,徐妙云怀中打湿了一片,隐约可见那尚有规模的小馒头!
徐妙云将徐妙锦抱到床榻上!
徐妙锦的胸口也被泪水打湿了,只不过顺着脸颊流的泪水,都聚集在了沟壑当中,以至于泪水在胸口居中流下,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线条!
徐妙云自己换好衣服,也给徐妙锦换了一套,轻轻走出去,关上大门,正欲转身,朱棣不知何时出现,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嘴角勉强撑起一抹笑容。
“对不起……”
徐妙云一头栽进朱棣怀中,先前还是坚强的姐姐,此刻在心爱之人面前,一下子就成了小女孩,只不过眼泪已经流干了,轻微的哽咽道: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要是一去不回,我都不敢想我以后的日子会有多么灰暗……”
朱棣将徐妙云搂得紧紧地,他的脸埋在徐妙云的披肩秀发中,闻到那股淡淡的熟悉芳香,感受到那股柔软入怀,他紧绷的内心才慢慢平静,与战场上的那个自己剥离开来!
……
半山腰上,凉风习习,秋风裹挟着一股凉意卷来,让王保保不自觉的拢了拢衣衫。
他鼻子耸了耸,一股异常刺鼻的血腥顿时涌入鼻腔,他长长吸了一口气,而后目光落在山底那片平地上!
目光所及之处,堪称尸山血海,那片平地的场景,已经不能用惨烈来形容了,无数个尸体被整齐的切开,伤口之光滑,恨不得都可以当镜子了,不论是多么坚硬的骨头,都被横刀切断!
伤口处一点血都没有,似乎都被那锋利的武器给吸收了!
密密麻麻的尸体堆积,宛如小山丘一般,约莫有一两千之数,然后,王保保很清楚,这并不是周寻的极限!
此刻的王保保,还是无法保持平静,见惯了风风雨雨的他,按理说早就是风雨不动安如山了,可一回想起先前的那一幕,他还是感觉一股极端的惊悚包裹着他!
周寻……
究竟是怎么样的魔鬼啊!
一个人,拿着一柄长枪,杀了一天一夜!
杀到最后,整个人浑身浴血,就连最凶猛的元兵精锐,都不敢直视周寻的眼眸,丧失了与之战斗的勇气!
得亏周寻的杀心不是很重,否则他们整不好就得全军覆没了。
说出去只怕是没人相信,周寻一个人,不仅在几千元兵的围攻之下,杀了他们一千多号人,而且最后还全身而退了!
第一次,生平第一次,王保保感受到了极深的绝望!
好半晌,王保保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手中的密信,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是太师哈剌章手写的密信!
天元帝不是偶感风寒,而是被人下毒了,只怕是最多撑个一年半载!
太师希望他一定在中原寻找一个名医,否则以如今的局势来说,天元帝一旦驾崩,整个大元立时就会分崩离析的,那么大元将永远没有入主中原那一日了。
王保保将那张密信死死攥紧,而后扭头看向一旁浑身都笼罩在黑衣的苗条倩影身上!
“此去潜伏中原,一定要万分小心,接近周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拉拢,就不惜一切代价,陛下的病症,兴许只有他一人能够治疗了。”
女子拱手,声音透出千娇百媚来,“奴婢遵命!”
风一起,刮动长长黑衣,只见的那黑衣之下,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只怕是令人鼻血喷涌,在其近乎于婴儿般白皙的手腕上,隐约可见一个图腾!
那是两个动物,一头狼,旁边是一头鹿!苍狼白鹿,这是大元的象征图腾!
王保保嗯了一声,道:“去吧!千万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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