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康真的被这突然的发问给问懵了。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他叫嚣着,若知道是谁,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不过,知道也就知道了吧,他无所谓。
“募捐总比逼迫百姓强,”他劝说着,“陛下听臣一句劝,这三饷不能再征,老百姓真遭不住。臣即使只是个纨绔,但也不想看到朝廷困窘下去。大明亡了,臣也得跟着遭殃不是?”
张世康一边说着,一边偷瞄崇祯,发现他的表情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心中暗想,这天子虽然城府一般,但身为帝皇的威严还真不是盖的。刚才那种咄咄逼人吃定他的感觉,他还历历在目。伴君如伴虎啊!
他打定主意,要帮这天子把饷银的事搞定,然后继续去当他的纨绔。
“你倒是有心了,”崇祯皇帝看了一眼张世康,“只是朕先前曾发起过一次募捐,效果不甚理想。”
他发现这小子说话虽然不中听,但交流起来很舒适,比跟朝臣交谈省心很多。
“哦?不知陛下上次募捐到了多少银两?”张世康好奇地问。
“一十八万三千四百二十两。”崇祯皇帝回答道。
“额……这还有零有整的,”张世康猜测,“陛下,臣猜一猜,那些朝臣指定是向陛下哭穷了吧?比如故意穿打补丁的官服?故意大张旗鼓的变卖家产?”
他心中暗想,满朝文武再加上宗室,竟还没他家的余财多!
张世康想笑,但他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忍住了。
崇祯皇帝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因为很明显被张世康猜中了,而且比张世康猜的更严重。
最离谱的是,当初他还真信了,真以为朝臣们确实困窘。现在想想,牙齿都要咬碎。可他就是看不惯张世康那副得意的可恶面孔,便道:“你爹也只认捐了八千两,你说你家府上有三十万两,这可是欺君之罪,当诛。”
张世康才不受崇祯恐吓,咧了咧嘴道:“我爹说了,谁敢冒头,谁就是个死,其他人绝不会放过害群之马。”
“那你又为何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崇祯皇帝质问。
“臣若不出手,三饷一加,民乱四起,不出几年,照样玩完。”张世康气愤地说。
他心中暗想,你若是有能耐,本纨绔至于自捐家产吗?那可是他家的银子啊!勾栏里住一辈子都花不完。
“陛下,能告诉臣到底是谁走漏的消息吗?”他必须揪出这个害群之马。
崇祯皇帝皱了皱眉头,也没隐瞒:“锦衣卫。”
“哦。”张世康没脾气了。毕竟在陈家酒楼里一群人咋咋呼呼的,不被人注意都难。这相当于大声密谋了,下次一定得注意。
“按照你的法子,就能募捐到银子了?”崇祯皇帝问。他如何不知道百姓困苦,倘若能募捐到银子,他肯定不愿意失信于民。
“哪有那么容易,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谁舍得呢?”张世康回答道,“需要陛下的配合,方有几分可能。而且臣建议这次计划只针对勋戚。”
崇祯皇帝又不说话了,他是在评估面前的这个自称纨绔的家伙。实话说,今天张世康带给了他好几次震撼。若说他是个纨绔,崇祯皇帝是绝不信的。这小子虽然出言不逊,但他能感觉的到,张世康确实是真心想帮他。
国朝危难之际,张世康不仅愿意捐出全部家产,而且还想尽办法联络其他勋戚子弟。忠心可嘉,见识也确实是有的。倘若不是他提醒,自己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有忠心,有见识,此子可用。念及此,崇祯皇帝心中似有定意。他终于从台阶上站起身,吩咐道:“王大伴,看茶。”
崇祯皇帝重新坐到龙椅上,并未再询问关于募捐的事。而是以审视的眼光盯着张世康,转移了话题:“你认为我大明目前有何积弊?”
张世康一听这话,心中怒火中烧,几乎要拍案而起,唠叨了半天,终于触及了核心问题。“问题多如牛毛。”他边说边从王承恩手中接过茶杯,轻啜一口以缓解喉间的不适,随后继续说道,“暂且不论那些积重难返的问题,陛下当前的首要任务,是紧握军权与监察权,这才是您革新朝政、铲除弊端的基石。”
张世康心中其实充满了不满,暗自嘀咕:谁让你既无军权又无监察权在手呢?若是你先祖朱重八,或是朱老四在世,只需轻轻敲打朝臣,便能轻易从他们家中搜刮出银两,岂不轻松?想当年,朱元璋健在之时,大臣们上朝前都需先备好遗书,因为朱重八处理大案,往往一出手便是诛杀上万官员,且不止一次。那时,朝臣们谁敢有异议?可如今你朱由检试试?恐怕不出两个月,就得陷入困境。
“然而,要从文臣手中夺回军权,又谈何容易?”他话锋一转,“要知道,自从堡宗被俘后,文臣们可是花费了近百年的时间,才逐渐将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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