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正斜躺在榻上假寐,身边围着十余名绝色妖姬,正各司其职的服侍他。
听到脚步声,他才缓缓睁开了眼:“你来了。”笑容很慈祥。
“王老,晚生是来向您辞行。”杨道焕作揖。
“我知道,你该走了。”王越在妖姬的搀扶下坐起来。
他一挥手,妖姬们鱼贯而出。
他再一挥手,送礼之人退了出去。
但那人很快回来,手里多了个匣子。
王越示意打开。
那人将匣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铜锁,将盖子掀开。
匣子里面用干稻草填充着空余,而被稻草像绿叶一般衬托的珍贵物件。
正是斗彩鸡缸杯。
杨道焕上前,端起瓷杯,仔细端详了一阵,断定这是真品。
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王越介绍道:“此物乃是我在西北任上偶然得到的,本打算送给欧爷,还没来得及送出就被削籍。”
“此物十分珍贵,或许欧爷早就知道在你手上。”杨道焕快速思考着利弊。
“他知不知道无所谓,不影响你送他这个,世间真品又不是只有这一个。”
王越说道:“此外,你到了西安府就去醉翁楼,见一个叫姚爽的老僧。”
“多谢王老指点。”杨道焕放下瓷器,作揖道谢。
位高权重的人,不会见无名小卒。
在古代,一些和尚、道士、三教九流的人物充当政治掮客,杨道焕猜测这个叫“姚爽”的老和尚,就属于这一类人。
“只是不知道这和尚最喜欢什么?”杨道焕问。
“他喜欢茶,越好的茶越容易说动他。”
王越抬头望了眼屋外,继续道:“天色不早,我就不留你在这里用饭。预祝你成功,我在此地静候佳音。”
“请王老尽管宽心。”杨道焕作揖,“晚生告辞!”
王越的手下把匣子的盖子盖上,上了锁,连同钥匙一起递给杨道焕。
杨道焕再次谢恩,带着匣子离开王府。
刚走出王府,就看到沈秋白走来。
杨道焕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过,继而笑容满脸。
“听说你来了王府,我特地赶来接你。”
沈秋白说完,看了一眼匣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好东西。”
杨道焕眼珠一转,把匣子郑重的递给沈秋白,“这一路上就由你代我保管。”
沈秋白推辞。
“你是担心把它遗失,别担心,你可以把它放在书篓,上面再放几本书,谁能想到穷酸简陋的书篓会放着好东西。”
杨道焕说完,再次把匣子和钥匙递到沈秋白的面前。
沈秋白这才收下。
他低头看匣子,有些惴惴不安,以至于没看到杨道焕浓浓的笑意中夹杂的一丝丝杀意。
把装着斗彩鸡缸杯的匣子交给沈秋白之后,杨道焕回到位于石牌镇的家。
“焕儿,这是为娘这些日子为你量身定做的几套衣服,出门在外,还是要讲究一点。”
这些日子,杨道焕一身粗麻短衣招摇过市,张氏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不妥。
以前的焕儿,只有一身参加县试才穿的长衫。
等到长衫穿脏了,他才不情不愿的脱下来,穿粗布麻衣。
现在倒好,都管着一大票人,却整日穿着破烂,有好几身新衣服都不穿。
“还有,出门在外与家里不一样,你又是个行事激进的人,在外面千万收住你的性子。”
张氏还记得儿子指使沈秋白打族人的事。
“母亲教诲,孩儿记下了。”杨道焕起身,“明天走得早,孩儿恐怕不能来不及面辞,请母亲见谅。”
“嗯。”张氏点点头,“为娘已经提前烧了热水,你好好洗个澡再出门。到了外面,也要时时注意干净。”
“孩儿记下了。”
杨道焕辞别母亲,来到厨房。
那里放着一个大木桶,他舀热水倒进木桶,再添上一些凉水。
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
他把破衣烂衫都脱了,解开包头发的脏布。
他先洗头。
由于还没到加冠的年龄,头发是半披半束,类似于央视版《红楼梦》贾宝玉的发型。
洗完头,杨道焕泡在热水里,那叫一个舒服。
在古代能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真不容易,经常要和乱窜的虱子作斗争。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长衫和裤子,外面罩着一件大氅,脚下是母亲亲手做的布鞋。
头发用新布包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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