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祠堂,都有供族人临时歇息的地方。
杨道焕到的时候,那里除了杨载坤,没有其他族人在场。
估计是被杨载坤送走了。
杨载坤正对着屋内神龛里的牌位,恭恭敬敬地参拜。
听到脚步声,他将檀香扎在香炉,转过身来,笑脸相迎:
“八哥儿,刚才没有吓到你吧。别怪我,我不那么做,传出去对家族声名不好。”
父亲的态度,让杨道灿愣了一下。
这是唱哪一出啊?
杨道焕笑道:“晚辈知道。不过,晚辈来的匆忙,腹中已有些饥饿。”说着,揉了揉肚子。
杨载坤欣赏的上下打量着,笑道:“这好办,我这就命人置办一桌好酒好菜。”
“父亲!”
杨道灿做梦都没想到,父亲不仅不怪罪这小子,还设宴款待。
“你,亲自去办。”杨载坤扭头看向他。
“我?”杨道灿惊了,指着杨道焕,对父亲说道:“这小子是装的,您别上他的当。”
杨载坤不置可否,又转头看向杨道焕:“他说,你在诓我!”
“晚辈的确在诓你。”
杨道焕话里有话,“我哪有本事把茶制成数年不坏的茶饼,也没有本事能运到千里之外的地方。”
这话让杨载坤沉稳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震惊。
“父亲,你听!”杨道灿兴奋地叫道。
他是真的没听懂。
“闭嘴。”
杨载坤吼了儿子一声,再看向杨道焕:“既然你没本事,还敢在祠堂上对着祖宗牌位大呼小叫,就不怕被赶出杨家!”
在古代,被开出宗籍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做大事的人,不是大成就是大败,永远没有第三条路。”杨道焕话里依然颇有深意。
杨载坤暗暗点头,扭头催促儿子快去办。
在一旁的杨道灿却听得一头雾水,但是父命不可违,他只好含恨离开。
走之前,还朝着杨道焕冷哼了一声。
等儿子走了,杨载坤又给管家使眼色,让家仆们都出去。
片刻后,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杨载坤小声道:“你真有把握把此事做成?”
“晚辈这些年书念的不行,别的本事学了不少。我有自己琢磨的技法,能让鲜茶保持三年内不坏。”
杨道焕单刀直入,小声地直接摆干货。
巧得很,杨道焕在前世靠的是小茶厂起家,熟悉各种茶叶的制作方法。
“如果您不放心,可容许我上茶山,采摘一些回来制作。”杨道焕继续小声地摆干货。
他跟着自己父亲学了一手炒茶工艺,纯手工的那种。
杨载坤点点头,接着眉头一皱:“可是你又要怎么把茶叶运过去呢?我虽有些门路,但在西北可没这方面的关系。”
“这也不难。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安陆州凑巧住着一位来自西北的大人物。”
“他!”杨载坤睁大了眼睛,声音都变大了:“你有本事搞到他的举荐信。”
“当然。”
杨道焕的回答很肯定。
这让杨载坤很激动,有技术、有门路,只要不出意外,就等着大笔钱财入账。
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话题。
历史上,和茶叶有关的贸易,有个专有名词“茶马贸易”!
方才两人讨论的,正是把茶叶制成延长保质期的茶饼,再运到西北的河州卫,私下和当地纳马熟番交易,换来马匹。
这些马直接卖给边军的衙门,牟取暴利。
利润有多高!
举个例子,上等茶叶运到江南,最好的价格不超过二钱每斤。
一匹上等好马,最多只给六十斤茶叶。
而上等战马的价格,大概在七、八十两之间徘徊。
也就是说,用不到十二两银子的茶叶换到价值八十两的战马。
激动过后,杨载坤沉声问道:“如果你真的能摆平这些事,条件只管开,我都可以答应你。”
杨道焕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条件!
“你说。”
“第一,不许再派人骚扰我母亲,也不许收回学田。”
“你都有本事赚大钱,还守着那块田干什么。”杨载坤道。
杨道焕不说话了。
自家的东西,凭什么要拱手让人?
“好!”杨载坤点头,“我答应你。”
“第二,事成之后,我要七成。”杨道焕气势逼人,“在去西北之前,要把家族名下所有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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