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曾令先集结一百大兵,在韩令真的引路下,到山上的山洞里挖硝池。
为了不引人注意,隐蔽性良好的山洞无疑是最佳选择。
他们需要挖出一大一小两个硝池。
大的在上面,小的在下面,中间用排水孔连接。
从挖坑的地方到洞口,站着左右两列士兵。
采用接力的方法,左边负责把空簸箕送入洞中,右边负责把装满土石的簸箕运出来倒掉。
挖硝池的人,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班,共三班。
“我那三个随从,你是用什么办法把他们关起来?”
闲着无事,杨道焕好奇地问道。
“说起他们,我很是好奇,他们怎么对你那么大怨气。”
曾令先笑道:“为了让他们以后对你充满敬意,我指使几个弟兄和他们打架,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然后再把他们以挑事为由,关在土牢之内?”
“正是。”
“哈哈哈……干得好,多关他们一些日子,等退了敌人,我再去救他们。”
沈秋白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杨道焕快被三个家伙烦死。
是时候让他们吃点苦头。
看挖出来不少土石,估摸着硝池快要挖好,杨道焕让韩令真去准备茅坑两侧的粪土。
望着韩令真远去的背影,曾令先小声道:“杨兄,你真打算教他们火药制作?”
“且不说他们学不会,就算真的教会,他们也不敢声张。”
杨道焕小声分析,“你能指望他们和世仇和解,还是用三十个大兵横扫一方?”
“这倒也是。”
“我要提前恭喜你,为了不把这件事捅出去,就得说是秦兵奋勇杀敌,将军指挥得当,欧爷坐镇有方。”
“末将他日发达,绝不敢望杨兄提携之恩。”
“不止是升官,还有被炸死之人的首级。”
“可惜啊,不是鞑虏,一个鞑虏的首级值五十两呢!”
“如果是鞑虏,我的办法也许会失效。”
正说着,里面出来一员小将,禀报硝池已经挖好。
杨道焕和曾令先进去,检查了一遍,挖的不错。
接下来就看杨道焕的本事。
他脱下长衫,光着膀子,干起了泥瓦工。
前世,他跟着父亲学了一手制茶。但茶叶毕竟有季节,有空就和父亲到外面打短工,干的就是泥瓦匠。
如果父亲地下有知,知道儿子穿越后把他教的本事使出来,肯定会乐坏了。
硝池的池壁需要用泥土抹砌,两个硝池之间的部分,还需要用石头垒砌。
杨道焕这一手泥瓦匠工夫,瞧得曾令先两眼放光,最后脱下甲胄来到硝池,也参与进来。
“没看出来呀,你还有这一手。”杨道焕也吃了一惊。
“实不相瞒,俺从军户开始,就在当泥瓦匠。”
曾令先一边熟练的敲着石头,一边说道:“西安府的兵,一大半时间在给王爷、郡王爷、县主等修房子,剩下的时间剿匪。”
泥瓦兵可还行。
“那挺惨的。”杨道焕用泥巴糊墙。
“俺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有一次进京述职,见到京营的弟兄们,比俺更惨。”
曾令先把敲得方方正正的石头,递给杨道焕。
杨道焕一边砌墙,一边问:“怎么个惨法?”
“具体不提,只说京城的达官显贵把他们当奴仆一样使唤,活得跟狗一样。”
“朝廷不知道吗?”
“知道!还派官员整顿,那些官员都是书呆子,要么就是大官的走狗。”
“给你印象这么差。”
“他们要是有杨兄一根手指的本事,俺也不说什么。他们去了之后只会逼着那些累得半死、好不容易休息的营兵去校场操练,完全不顾营兵死活。”
“的确是够呆的。”杨道焕摇摇头。
“这种人还算好的。最可恶的,还是那些勋贵子弟,吃空饷就算了,还弄来一帮老人兵充数,压榨这些老人兵的钱。”
“你在京城待了多久?”
“半个月,把俺吓坏了。你说,跟着于少保击退鞑虏的京营怎么几年时间就成这样。”
“将来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两人聊着天,就把硝池搞定了。
此时,韩令真也带着土民将茅坑挖的硝土带来,还按照杨道焕的吩咐搞来干稻草。
在底部铺一层稻草,倒入硝土,压实,再倒,再压实。
杨道焕到外面折一节树枝,用手量了一下长度,大概三十六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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