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公子定然是回想今晚万妙楼之所见。
仗着常茂往日的纵容，她娇声问道：“大爷，那万妙楼的胡姬舞蹈真的跳得那么好吗？”
“是怎么跳的，你和我说说呗。”
原本常茂还想着怎样拾掇那两个小子，让他们没精力出去到处野，突然被小蛮这句话激起了那名胡姬跳舞时的记忆，一副曼妙的夸张曲线瞬间浮现眼前。
再想到刚才小蛮只着里衣给自己掖被角时的美态，原本已经归于平静的小腹又有要上火的迹象。
别看现在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但危险程度比之在万妙楼还要强上几分。
虽然他没有什么精神洁癖，更不是紧守道学的顽固之辈，但祸祸一个只接触了三天的小女孩，他的心理还是感觉过不去。
想到再长上几年，小蛮一定会在各个方面碾压那个狐媚子，他郁闷的用被子捂住脑袋，声音闷闷的说道：“那胡舞也就那么回事儿，没什么好说的。”
“你个小脑袋别整天想着那些以色娱人的事情，帮我看好这个屋子才是你该做的。”
小蛮是个极为聪慧的，常茂的第一句话还让她感到些幽怨，但听到下面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以色娱人之时，她的嘴角就翘起了一个犹如小狐狸般的弧度。
这年头内眷女子可以弹琴，可以画画，但罕少跳舞。
除了舞姬之外，逼到跳舞娱主的，都是想要往上爬的妾室，谁听说过有当家主母起舞奉亲的？
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在联系到后面那句看好屋子，她的小脸立刻蒸腾起一片红霞。
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就是这样，本事很正常的话语，到了她们的耳中就能理解出百般心思，而且还甘愿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常茂自认是一个意志力极强之人，但不知是刚融合新身体以至道心不稳，还是重返十六岁那种懵懂的渴望想要冲破束缚的牢笼，总之他在床上翻腾了好久，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夜常茂睡得极其安稳，甚至在梦中还看到一队舞姬将他环绕其中，鼻尖袭来的甜香都能腻死个人。
不过常升和常森可就没他这么好的心态了，第二日寅时六刻，两个小倒霉蛋就相约来到正堂，每人都是顶着一对熊猫眼直直的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婢女本想给两位少爷垫个蒲团，但两人为了博取大哥的同情，就那么跪在冰冷的大厅之中。
虽然两人早有准备，穿衣时就在棉裤下垫上了厚实的护膝，但如今正值隆冬，大厅的地上传来的阴冷之气还是顺着骨头缝不断的向上窜。
即便伺候的女使已经将火盆摆得很近，还是难以驱离体内的那股阴凉的寒气。
卯时初，常茂准时的走了进来，在坐定之后，常升这才大着胆子解释道：“大哥，昨晚真不是我们故意惹麻烦，实在是那几个混账太过狂妄。”
“他们喝点黄汤不但过来就抢人，而且更对咱们国公府出言不逊。”
“他们骂的实在难听，我和三弟不得已这才动手，只是没料到他们人多，而且还有几个都已年过二十的，我和三弟这才吃了亏。”
常升昨晚睡不着，反复想了一个晚上怎么说才能让大哥处罚时会轻一些，左右不过一个原因。
他们人多，而且都是筋骨已健的成人，昨晚之败非战之过，实乃对方倚强凌弱、不讲武德。
听两人一主一辅将昨晚的事情分辨完毕，常茂冷笑道：“我来问你。”
“当年父亲带着五十亲兵就敢冲蒙元的千人队，与昨日的状况相比，你们与父亲面对的困难孰强孰弱？”
常茂只这一句话，就将两个小子想了一晚的说辞尽数堵死，寻常子女都视父亲为榜样，更何况他们有一位百战百胜，与大明战神徐达齐名的父亲了。
如果常遇春的身体再好些，这大明军神的名头还未必就会被冠于徐达的头上。
看到这两个小子终于不再狡辩，常茂拿出长兄如父的派头直接宣判。
“小小年纪，连毛都没长齐，就敢去秦楼楚馆那样的地方厮混，也不怕酒后失德毁了根基，看来平日我还是对你们太过纵容了。”
“有道是菜就多练，将门之后居然被一群文人群殴，说出去金陵城中所有将门都跟着你们两个窝囊废一起丢人。”
“以后每日上午和邹先生读书进益，午饭后扎半个时辰的中平马，如若完不成，罚突刺五百下。”
“马步扎完之后与府中亲兵对练，如果不能在他们手中撑过一炷香的功夫，你们以后就别再想出门了，也省得给我国公府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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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