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姑娘家的声音,容昭端着书的手一顿,徐徐抬眸,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我闲着,没别的事,与恩人多呆一会儿,免得恩人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唇角轻勾,眼眸似星光乍现,映出点点笑意,阳光从窗缝洒进来,披在他身上,更像天上的谪仙。
盛明月一瞬间看痴了,等回过神来,脸颊早已漫上一层红晕。
“恩人,可要喝水?”
容昭身子微微前倾,指尖挑起茶壶把手,不紧不慢提起茶壶,温热的茶水倾落,隐有清香。
听了这话,盛明月浑身一震,眼睛瞪的滚圆,“王爷使不得……主子给奴才倒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容昭抿唇轻笑,温声道,“恩人救了我的命,便使得。”
又是这话!
盛明月忍了又忍,终是没憋住问出了口,“王爷大可像皇上一样,给奴婢一些银钱作赏,何必接过奴婢这个烫手山芋……”
她脸上的羞红还未褪去,说话时难掩娇气,比之前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意。
容昭倒茶的动作顿住,紧接着放下茶壶,低声道,“恩人可还记得你我初见?”
盛明月愣了愣,没懂他这番话的意思。
容昭垂下眼帘,指尖捏住杯盖,轻轻拂开茶叶,沉声道,“初见时,我遭人暗杀,恩人奋不顾身为我挡刀,跌落在我怀中。”
盛明月攥紧被角,听到最后一句话,耳根又控制不住发烫。
“那时的恩人血流不止,开口第一句,却是为自己的主子讨要一顿饱饭……”容昭瞧着她的脸,语气惋惜,“一条命,换别人一顿饱饭,着实不值。”
“我自幼体弱,旁人避之不及,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恐怕我下一瞬就死在他们跟前,他们怕我,厌我,巴不得我这个病秧子离他们远一些。”
“恩人对容砚那般好,好得让人艳羡。”容昭抿唇,眼中多了几分温柔,“那时我就在想,若恩人跟了我,我是不是也能多个真心人相伴?”
盛明月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她竟不敢直视他纯净的双眸。
真心瞬息万变,却有人肯为了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费心血……
容昭捏住茶盏,走到床边坐下,将茶盏送到她唇边,温声道,“恩人唇色发白,多喝些水。”
瞧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盛明月大脑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就着他的手抿了几口茶。
等回过神后,盛明月像只煮熟的虾子,脖子以上变得粉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王爷…奴……奴婢……”
容昭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多了几分笑意,“无妨,恩人自在点就是。”
恰巧宋果从外头回来,一眼就瞧见了二人亲昵的动作,吓得她闪身出来,紧紧捂着小嘴,不让自己叫喊出声,一双杏眸瞪圆,满是惊恐。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半空中的黑字也跟疯了似的,不停滚动。
【我靠!什么意思?我的屏幕上怎么冒粉红泡泡了!】
【门口的那个医女简直在演我!这口糖吃的我醉生梦死,家人们,谁懂啊!】
【退一万步讲,他们不能在一起吗?就当是为了我!】
【爆哭,小王爷真的很渴望被爱,希望炮灰小姐能治愈他,不要让他孤身一人。】
【不是,怎么成炮灰小姐了?你们到底在感动兴奋什么?男二应该是女主的才对啊!】
【楼上的,女主已经有男主了,既要又要,吃不完还打包吗?胃口这么大,当心撑死!】
那些黑字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眼见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盛明月羞意更甚,不愿再看,直接将被子蒙在了头上,断绝一切。
容昭抬眼看她,见她如此,不由得轻笑出声,旋即低下头继续看书。
王府一切岁月静好,外头却是翻了天。
一品茶居的雅间内,男子负手而立,面容阴沉,低声问着身边人,“如何,她还是不肯出来呢?”
手下摇头,恭恭敬敬道,“属下将那截断指送了进去,毫无水花,那丫头没有半分想救她弟弟的意思。”
“废物!”
站在一旁的手下被吓了一跳,忙不迭跪下,“属下办事不力,求殿下息怒。”
容砚冷哼一声,眼底多了几分嘲讽,“不怪你,我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谄媚奉承,贪图荣华富贵,想必正竭力伺候我那病秧子皇叔呢!”
“她爹娘呢?知道儿子受伤后也没反应?”
手下摇摇头,低声道,“她娘倒是反应大些,打了夫君好一会儿,才哭晕过去,她爹情绪平平,偷摸着去寻了盛明月,距离太远,属下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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