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湘西汉子罗老歪满心满眼都是那元代大墓里琳琅满目的陪葬珍宝,脑袋一拍,找上了卸岭魁首陈玉楼。
这陈玉楼,天生一双夜眼,能洞悉暗夜幽微,盗墓寻穴的手段在绿林道上那是赫赫有名。
名头一亮,各路豪杰都得给几分面子。
两人凑一块儿,带着一票人马,热热闹闹、浩浩荡荡就朝着湘西深处进发了,目标只有一个——瓶山,传闻中元墓就隐匿其间。
一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总算是到了湘西腹地。
眼瞅着那座瓶山在云雾里若隐若现,仿若洪荒巨兽蛰伏,透着股神秘又威严的劲儿。
可天色渐晚,不宜贸然进山,陈玉楼大手一挥:“寻个地儿休整,明儿个再进瓶山!”
众人七拐八拐,找到了一处义庄。
这义庄荒废已久,大门上铜锁锈迹斑斑,破门一推,“嘎吱”作响,扬起大片灰尘,蛛网横七竖八,好似盘丝洞一般。
罗老歪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嘟囔:“陈爷,这地儿阴森森的,能住人吗?别晚上钻出些不干净东西。”
陈玉楼白他一眼:“怕啥?咱干的就是跟死人打交道的活儿,义庄正好,清静!”
说罢,率先走进义庄,寻了停尸处,指挥众人把行李一放:“都在这儿安顿,凑合一宿。”
罗老歪心里不踏实,晃悠着挨个房间查看。
走进一间偏房时,“妈呀”一声惨叫,差点跌坐在地。
原来屋里墙上贴满泛黄符咒,正中间摆着一具尸体,女尸面色青紫,双眼圆睁,嘴唇乌青外翻,头发乱糟糟地耷拉着。
罗老歪慌慌张张跑出来,大喊:“陈爷,陈爷!有……有死人!”
陈玉楼不紧不慢地踱步过去,瞥一眼屋内,嘴角微微上扬,嗤笑道:“瞧你这点出息,一只耗子二姑的尸体就把你吓成这样。”
说着,走进屋里,凑近端详,手指摩挲下巴:“死了不足三个月,看这样子,是站尸,怪不得你害怕。”
罗老歪躲在陈玉楼身后,探出个脑袋,哆嗦着问:“啥……啥叫站尸?陈爷,咱赶紧烧了它,看着渗人!”
这时,红姑娘双手抱胸,扭着腰肢走来,瞅见罗老歪那怂样,“扑哧”一声笑出来:
“哟,罗帅,平日里带兵打仗威风凛凛的,这会儿对着个女尸就腿软啦?”
罗老歪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你个小娘皮懂啥!这尸体邪性着呢。”
荣保咦晓也凑过来,小脸煞白,声音颤抖:“陈爷,我听老人说,这模样奇特的,保不准是耗精转世,咱还是小心为妙。”
陈玉楼不耐烦地摆摆手:“净扯犊子,哪来那么多精怪!咱盗墓的,还信这些神神鬼鬼?这尸体不能烧,无故毁尸,道义上过不去。”
说罢,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只野猫“嗖”地窜了进来,浑身杂毛,绿幽幽的眼睛透着野性。
二话不说就朝着女尸扑去,张嘴撕咬。
女尸面皮被扯下一块,露出里头暗红色腐肉。
众人惊得后退几步,野猫叼着肉块,“喵呜”一声,飞也似地逃跑了。
陈玉楼脸色一变:“不能让它跑了,指不定惹出啥乱子!”说罢,拔腿就追。
月色黯淡,林子里影影绰绰。
陈玉楼施展轻身功夫,几个起落就追到野猫身后。
眼瞅着要抓住,冷不丁从旁边灌木丛里又窜出一只大野猫,体型足有先前那只两倍大,浑身黑毛油亮,爪子锋利如钩。
大野猫“嗷呜”一声,扑向小的,瞬间扭打在一起,一时间猫毛乱飞,惨叫连连。
只见大野猫三两下就把小猫咬死,叼在嘴里,转头看向陈玉楼,幽绿眼眸仿若鬼火,透着股凶狠劲儿。
陈玉楼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还没来得及反应,大野猫猛地跃起,爪子一挥,带起一阵腥风。
陈玉楼躲闪不及,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紧接着,一股麻痒之感从伤口蔓延开来。
片刻间,面肌扭曲,嘴角歪斜,手脚也渐渐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他瞪大眼珠,想呼救却喉咙发紧,只能眼睁睁看着野猫窜入灌木丛,消失不见,满心懊悔:“大意了,这畜生竟有毒!”
……
……
义庄周遭的林子仿若被浓稠夜色浸透的墨池,死寂中透着股疹人的阴森劲儿。
陈玉楼僵立原地,脸上伤口处的麻痒已转为火烧火燎的剧痛,毒性好似无数钢针,在肌理间肆意穿刺、游走。
他双眼瞪得滚圆,却只能徒劳地看着前方,视线里,那耗子二姑的身影晃晃悠悠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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