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高原。
阴风咆哮,大雪纷飞,荒秃秃的高原声看不见一根草,只能看见一座古塔像墓碑一样矗立在天地之间。
李斯冒了大雪走下飞舟,袖袍掩脸一步一摇来到荒塔前。
这里的风暴渐渐小了些,至少不迷眼,但来自帝兵释放的威压,却让李斯这位仙二大能也必须分出一半灵力抵挡。
“这种环境......”李斯心情沉重。
来自荒塔的力量太可怕了,仅仅是外围的环境就让他举步维艰,可以想象荒塔内部是怎样一番严酷的景象。
“希望殿下还活着......一定要活着!”
李斯先给自己打气,而后运足了灵力喊道: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您听得到吗!您就是妖帝对吗?”
“前些日子,是您出手击败了祝融传人吗?”
“太子殿下......”
塔顶,打坐中的赢子夜睁开眼睛,眉头微蹙。
有人在叫他?
赢子夜双手结莲花印,神识透过荒塔扩散到方圆万里,几乎一瞬间便发现了在塔下大声呼喊的李斯。
“老师?”
赢子夜怔住...
塔外,李斯喊了半天得不到回应,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难道......真的是我太理想了吗?”
“荒塔这种环境,连圣人的生存不了,殿下他......”
想到这里,李斯狠狠地摇头,“不会不会!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死掉。”
“他现在一定已经成为大名鼎鼎妖帝了,一定是!”
“说不定殿下已经听到我的声音了,只是心中还有恨意,不愿说话......”
李斯一面这样想着给自己打气,一面又运足灵力喊道:
“殿下,您还在怪陛下吗?您还在怪陛下当年没有保护好您吗?”
“是啊,当初您那么小,这种牺牲对您来说实在太残忍了......但,陛下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
“您走之后,陛下大病了三年,身子熬成了皮包骨。”
“臣是陛下的老臣,侍奉多年,殿下可知每至深夜,陛下便独自长叹,甚至偷偷落泪,臣都看在眼里。”
“但臣知道,陛下不能说,因为他是大秦的皇帝,他是大秦的王!纵然有苦,也不能说,只能自己承受。”
“可老臣清楚陛下心中的苦!陛下一直因为您而深深的内疚自责......殿下,您就是陛下唯一的牵挂啊!......”
塔内,赢子夜曈光剧烈晃动,缓缓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七年了......
七年来,他第一次听到嬴政的消息。
纵使如他这般坚韧的心性,心中也泛起了阵阵酸楚。
他又何尝不知道父亲的苦衷?
当年,万国攻秦,三千万大军堵到了咸阳宫门口。
嬴政提剑挡在他的身前,纵使战袍残破,帝剑崩刃,无数箭矢指在了胸口,嬴政依旧没有让开一步!
他走的那天,嬴政佝偻着身子坐在章台宫前,像个迟暮的老人,被抽干了心血......
赢子夜张了张嘴唇,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他也想承认,想让嬴政不再悲伤,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旦嬴政知道了他是妖帝,一定会毫不犹豫帮助他。
届时秦国又会站在诸国的对立面,重新上演当年的悲剧!
为了嬴政,为了秦国,也为了自己,这件事一定要瞒下去。
塔外,李斯嗓子已经喊得干哑,仍是没有半分回音。
李斯垂手站在原地,眼瞳蒙上一层死灰。
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李斯身边的灵力护盾已经变得非常稀薄,很快便要消散了。
李斯还是站在原地,也不再说话,就这样站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只是觉得就这样离开,非常不甘心!
李斯不知道,就在他等在塔外的时候,赢子夜已经来到了荒塔底部。
李斯站了两个时辰,赢子夜也站了两个时辰。
两人之间,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
中间那一层厚厚的塔壁,像一道天幕将两人永恒分隔。
李斯伸出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枚浅蓝色的石印。
石印上面雕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鹰,四周的底座上刻画着一行行玄奥无比的梵文,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
李斯深深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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