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夜之中,冰冷的雨水瓢泼而下,四周冷寂无声,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袭来,仿佛笼罩着天地,一切都是阴沉压抑。
一个身影不断地向着前方跑去,那条路仿佛没有尽头,一个巨大的阴影从草丛之中跃出,一下子朝着他扑了过来,那是一匹巨狼,狼牙吮血,他甚至已经可以闻到狼牙之上传来的腥臭味。
他的手中亮起一道剑光,他的眼中满是疯狂,他知道如果不能杀了这个畜生,死的一定是他!
剑刃轻薄却仿佛毒刺一般,洞穿了巨狼的咽喉,稳准狠兼备!
只是一切都没有结束,黑暗中无数红色的眼睛亮起,那是一双双凶狠残暴的眼眸,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露出了这些嗜血凶兽的真面目,那是近百匹巨狼,它们闻到了血的味道,已经按捺不住狩猎的冲动了!
整个森林就是一个巨大的狩猎场,只是猎物和猎人的身份是模糊的,无论是狼还是人,只有强者可以在这里活下去。
这里没有规则!活下去就是唯一的规则!
但是能够掠夺生命的,从来不只是野兽,最可怕的还是人,不充足的物资会引发战斗,而且能够走出去的人数,本来就是有限制的。
人性和人心在这里扭曲,当人心失去了希望的时候,人会比野兽更加嗜血的,他们渴望鲜血,渴望着掠夺别人的生命,证明自己的位置,这是培养凶兽的牢笼!
无数的刀兵缠绕、扰掠杀伐,在这一片黑暗的森林之中上演着,这样的日子会持续足足三年的时间,期间会有无数的‘新人’走进来,这里是吞噬生人的地狱,无数的尸骨不需要处理,因为大自然是最好的清道夫,嗜血的野兽们,会帮他们打扫干净一切的。
一道光打落在周牧的眼睛上,他猛地坐起身来,忍不住急促的喘了口气,前胸后背之上,都已经满是汗水,这也不能怪他,那样的梦境并不美好,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
梦醒之刻却没有多少轻松之意,反倒是周身有些疲惫。
房间收拾的十分整齐,虽然是阴雨天,但是屋子里十分干燥,各处器物都十分简单,但是并不粗陋,而且最让人惊奇的是,屋子里居然有许多木雕,而且还有许多崭新的农具,这些东西显然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了。
每个人都有爱好,有的人喜欢书法,有的人喜欢绘画,而周牧的爱好就是雕刻,一个小桌子上摆放着数十把刻刀,就算屋子里十分昏暗,但是这些刻刀依旧闪烁着寒光,这些刻刀显然十分锋利。
平时的时候,这些刻刀雕刻的或许是木头,不过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是人命,用这些刻刀洞穿一个人的喉咙,或许并不比洞穿一根木头来的困难。
至于那些农具,一个木雕高手,制造几件农具,并不是困难的事情,而且对于制造农具,他颇有心得,好的农具可以让劳作事半功倍,他也十分喜欢做一些好的农具给东郡的农夫们使用的。
此时天光还未大亮,但是他已经端坐在了小桌前,随手拿起了一把小刻刀,从一侧拿起一块木头,然后就开始了雕刻。
小小的刻刀到了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样,转折、顿挫、凹凸、起伏,一块小方木很快就变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狗,如果配上足够好的色彩,这个小狗甚至足以以假乱真,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很好,看来我的技艺又进步了”。
好的技艺从来都是三部分构成了,足够的天资、好的方法和勤奋,周牧练习雕刻并没有什么很好地老师,他喜欢师法自然,也得到了很好地效果,而且多年的练习,让他有了自己的风格。
他端详了一阵,就用刻刀在一只狗爪下面刻了几个篆字,露出一丝微笑,他的手掌肌肤平滑,虽然常年劳作,但是手掌之上并没有多少痕迹,这一点倒是有点奇怪,他的左手之上有一道贯通手掌的疤痕,不过疤痕浅淡,已经看不清楚了。
将木雕的小狗放在腰间的一个布袋之中,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窗外的一株栀子花开了,花香味浓郁沁人心脾,这种花花期很长,而且很好养活,一些敏感的人闻了,总会觉得鼻子痒痒的,不过周牧显然不在乎。
走到院子了打了一盆水,好好地洗漱了一番,用打磨的十分光滑的铜镜照了照,一个十分清瘦的年轻人出现在镜中,他的左边眉毛一边长了一颗红色的痣,眼神清澈空灵,笑起来有一点帅气,不过还算不上姿容俊美。
也或许也和他的打扮有关,一个以打造农具为生的年轻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物,一身粗布的衣衫虽然也是剪裁得体,但是却和名贵好看扯不上关系,不过他还是十分细致的整理好衣衫。
生逢乱世,在这个风云激荡的世界之中,每一天都有可能发生难以预测的变化,周牧做每一件事都十分认真,无论是做木雕还是做农具都是如此,正因为如此,才让他在这东郡小有名声。
此时外面的天气还是有些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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