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猛地抓住李斯的衣袖,语气急促,“李斯兄,我要回韩国!”
“荒唐!韩王竟如此歹毒!”李斯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衣袖挥舞间带起一阵风。
“郑兄,你糊涂啊!你这样做,置自己于何地?置你的族人于何地?”
郑国无力地垂下眼帘:“我已辜负了大王,辜负了秦国,如今唯有以一死,才能保全族人。”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李斯兄,你不必再劝我了,我的心意已决。”
“保全族人?你以为你一死就能了事吗?”李斯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郑国,“韩王是什么人,你我都很清楚。他既能想出如此毒计,又岂会轻易放过你的族人?你这一死,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郑国沉默了,李斯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
他知道李斯说得对,韩王心狠手辣,自己一死,族人恐怕也难逃厄运。
李斯见郑国有所动摇,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郑兄,你我相识多年,我一直敬佩你的才华和为人。我知道,你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族人。”他叹了口气,回忆起与郑国共事的点点滴滴,“我还记得,你初到秦国时,曾说过要修建一条前所未有的水利工程,造福百姓。你日以继夜地勘察地形,设计图纸,甚至不顾自身安危,深入险地……”
李斯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现在想来,你那些看似怪诞的秉性,例如对工程进度过分苛求,对某些地段的反复勘察,其实都是为了拖延工期,消耗秦国国力吧?”
郑国苦涩地笑了笑,默认了李斯的说法。
李斯走到床边,拍了拍郑国的肩膀:“郑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保全你和你族人的性命。你为秦国所做的一切,大王都看在眼里。只要你肯坦诚相告,大王一定会对你网开一面。”
郑国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却又很快暗淡下去:“大王会相信我吗?我欺骗了他,辜负了他的信任……”
“嘘——”李斯突然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郑国噤声。
他侧耳倾听,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他脸色一变。
“郑兄……”
李斯快步走到门口,正要出去,嬴政已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手中捧着食盒和衣物。
“寡人听闻郑卿抱恙,特来看望。”嬴政说着,将目光投向病榻上的郑国。
郑国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嬴政连忙上前阻止:“郑卿不必多礼,安心养病便是。”
“大王……”郑国声音沙哑,眼中满是愧疚。
嬴政关切地问道:“郑卿气色不佳,太医怎么说?”
一旁的李斯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大王,郑卿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臣已叮嘱府中太医好生照料,只是这府邸简陋,不如将郑卿迁至甘泉宫静养,也好早日康复。”
嬴政点头表示赞同:“李斯所言极是,郑卿以为如何?”
郑国还未开口,李斯便将郑国欲回韩领死之事告知了嬴政。
嬴政听后,面色不变,只是淡淡说道:“郑卿不必忧心族人安危,寡人早已命人妥善安置,确保他们平安无事。”
郑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嬴政继续说道:“寡人知道,郑卿心中有所顾虑。但如今秦国正值用人之际,郑卿才干卓绝,实乃秦国栋梁。还望郑卿以国事为重,莫要轻言放弃。”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寡人听闻,郑卿与韩王曾有约法三章?”
李斯眼神一凛,看向郑国。
郑国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却最终没有开口。
他缓缓地抬起手,指向床头的木匣……
郑国颤抖的手指向床头的木匣,艰难地开口道:“大王,臣…有罪。”
嬴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木匣,示意侍女取来。
侍女小心翼翼地捧起木匣,将其放在嬴政面前的小几上。
嬴政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封用帛书写的书信,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决绝。
嬴政展开帛书,细细读了起来。
信中,韩王以郑国全族性命为要挟,命其潜入秦国,伺机破坏秦国粮草辎重,以延缓秦军东进的步伐。
而作为交换,韩王承诺事成之后,保全郑氏一族。
读罢信件,嬴政将帛书放回木匣,目光沉静如水,让人难以捉摸其心中所想。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所以,郑卿入秦并非真心投诚,而是为了保全族人?”
郑国闭上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他哽咽道:“臣…负秦!负韩!亦负族人!”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臣当初入秦,的确心怀不轨。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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