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旧王宫虽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曾经的王宫收藏都已被秦军带回了咸阳。
但是这一片宫殿群依然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宫殿之内,嬴未屏退了侍女,他看着跪坐在床上,身上被金刚锁链束缚的惊鲵,缓慢走到她的面前。
嬴未端起一旁案几上的碗,里面是加入了肉食的粥,嬴未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后,将勺子递到了惊鲵水润的红唇边。
“喝些粥吧,这几日来你与我一路劳苦奔波,你本就受了重伤,体质虚弱,若是不补充些营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惊鲵抬起那一双画着冷艳妆容的美眸,如诗如画。
她望了望嬴未,并没有任何的抗拒,檀口微张,将勺子中的粥喝进口中。
见着她这样乖巧听话,嬴未笑着点了下头,就这样安静的一勺勺的喂食着惊鲵。
两人都是安静不出声,宫殿之中唯有惊鲵轻轻咽下粥食的声音。
良久之后,一碗粥喝完,惊鲵才是开口,她的嗓音清丽,并不冷漠,但也没有当初陪伴在嬴未身旁的那种柔软: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作为刺客,为了完成目标本就要忍受一些痛苦。”
嬴未将碗放下,莞尔道:“……也包括奉献自己的身体?”
惊鲵轻抿着唇:“……为了完成任务,就要不择手段。”
嬴未不置可否的笑笑:“……你难道就那么怀念曾经作为刺客的生涯?将脑袋提在裤腰上,随时可能身死?”
“现在的生活不好么,锦衣玉食,有侍女侍奉,不必醒来就游荡在山林间赶路,不必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去刺杀目标。”
“杀人者人恒杀之,刺客就如同赌徒一样,你或许可以赢上一回,但只要你一直赌下去,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己香消玉殒。”
“你,就不喜欢这样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生活?”
惊鲵唇角触动了一下,她并不是贪恋物质生活的人,从小的杀手生涯,让她能够忍受苦难。
不管是美味珍馐还是糟糠之饭,对于她而言只要能下咽,只要能当做食物,她都可以甘之如饴。
但是嬴未的话,触碰到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当然,我的生活也并不安稳,总要面对无数的困难,就比如我现在要面对吕不韦的追杀。”
“但我是秦国的长安君,我有能力排除所有外在的险境,能给人以安定。”
“惊鲵,在小圣贤庄时,你也读了许多圣人典籍,懂得了世间道理,这是罗网绝不可能教给你的东西。”
“那么你应该明白,刺客是没有前途的,你或许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在未来也走上与你同样的道路吗?”
嬴未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惊鲵,现在惊鲵面对的问题其实和当年的黑白玄翦一样。
而当年的黑白玄翦为了自己的孩子,走上了另一条道路,嬴未相信惊鲵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玄翦爱着自己的妻子,爱着自己的孩子,而作为一个女人,惊鲵必然会更爱自己的孩子。
母爱,从来都是这样的伟大,对于那个从自己的身体中孕育的孩子,母亲的爱会超越一切。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所谓的婚姻,其实就是为了让男人负责,因为婚姻,能够让男人确定那是自己的孩子,让他们负起责任去养育。
虽然在现代,婚姻也变的没什么用了吧。
“我……没有选择,成为刺客是我的宿命。”
惊鲵低垂着头,她的语气并不难过,甚至没有多少起伏,仿佛早就认命了一样。
“我知道你没有选择,你是被罗网养育,你就只能为罗网卖命。”
“惊鲵,和我说说你过去的事把。”
嬴未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抬起惊鲵的左臂,将她手臂上沾满血迹的绷带解下。
他拿来药物,将那些药物洒在惊鲵的伤口上,然后重新绑上新的绷带。
在惊鲵的腰腹间,曾经亦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肉模糊,那是被逆鳞剑斩出的伤口。
现在那些伤口虽然恢复的差不多了,但还有一些痕迹。
嬴未如法炮制,给她的这些伤口上药。
换药的疼痛让惊鲵额头冷汗直流,但是她却嘴唇发颤泛白的强忍着,不吭一声,其意志力可见一斑。
也幸亏惊鲵是个高手,内力强大,否则这么严重的伤,其实是很容易感染的。
而在这个年代,感染了想活下来很难,但是嬴未却发现,内力竟然能够抗细菌抗病毒,当真是不可思议。
等到嬴未换完了药,惊鲵吐出一口浊气,才是用着她清冷的嗓音道:“……我的过去没什么特殊的。”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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