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含笑点头。
不愧是我的儿子韩非,见解独到。
不错,一般来说,西厂这样的机构确实可能威胁到王权。
一个能够任意逮捕官员,无需上报就能执法的职位,极易滋生腐败,导致民生凋敝,严重时甚至可能导致国破家亡。
这也是明朝西厂创建不久便消失的原因之一。
但眼下的情况特殊,雨化田等西厂成员对他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动摇国本之事。
只要韩安在位,西厂就是他手中的利刃,伤不到他自己。
若韩安不在了…人死如灯灭,哪管得了身后事呢。
韩非,你的好意寡人明白。
既然你担心西厂滥用职权,违法行事,而你又算是找到了鬼兵劫饷案的幕后黑手,立有功劳。
于是,寡人任命你做司寇的差事,负责法律和监狱事务,并让你与西厂相互监督,你看怎么样?”
韩非一听,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他本来就盼着能在鬼兵劫饷案中谋个一官半职,特别是司寇的职位,对他来说再合适不过。
尽管他心里依旧不乐意韩安搞出个西厂来,但如果这时跟韩安唱反调,恐怕不只是司寇的位置泡汤,连自己也可能被治罪。
想到这儿,韩非立刻行礼感谢:“微臣遵旨,谢主隆恩。”
姬无夜目睹这一幕,并未言语,嘴角的笑容却更显得意。
“有趣,这西厂,不正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吗!”
姬无夜心里门儿清,西厂和韩非虽眼下风光无限,但要是七日内找不回军饷,解决不了鬼兵问题,到头来难免落个被惩处的下场。
那时,他有的是法子接手西厂,让韩非身陷囹圄。
“果不其然,韩王虽然近来变化颇大,但智慧却是越来越不行了。
老天真是在帮我啊!”
一次朝会,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无论怎样,西厂的成立确确实实让不少官员心惊胆战。
如今朝堂,姬无夜手握大权,效忠于他的官员十个里找不出一个清白的。
就连丞相张开地手下,也并非人人清廉。
真要查起来,整个朝廷怕是要被抓个遍。
自然,没人相信韩王会让西厂胡乱抓人,不过抓几个典型示威震慑还是可以的。
宫墙之外。
“雨督主,请留步。”
韩非走过来时,雨化田并无丝毫敬畏,只是淡然相视。
在雨化田心中,唯独韩安是他真正的主子。
旁人,就算是韩安之子韩非,他也全无意给面子。
直面雨化田,韩非再次感受到那份凌厉的压迫感。
面无笑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取人性命的眼神让韩非甚是不悦。
“雨督主,父王让我们联手查案,我希望西厂的人手能借我一用。
还有,你们西厂可以逮捕人,但必须依循律法,绝不可仅凭猜测随意捕人。”
韩非话音刚落,雨化田便轻轻哼了一声,
“九公子,看在大王面上,你想怎么做我不管。但我欲为之,你无权干涉。”
鬼兵劫饷之事,你破不了我来破,你杀不了的人我来除。
别人管不了那幕后黑手,我来管。
我们西厂专管别人管不了的,管得了的我们也管,管不了的还是要管,先斩后奏,王权特许,此乃西厂本色。”
语毕,雨化田瞥了一眼一旁屋檐的阴影,大步流星而去。
望着雨化田远去的背影,韩非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这时,卫庄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韩非身旁。
“这就是突然出现在韩王身边的西厂督主雨化田吗?他的实力,很强。”
韩非并未回应卫庄的话,只是有些凄凉地叹了口气,
“西厂,这无疑是加速国家灭亡的根源之一。为何父王就是不明白这一点!”
卫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淡淡说道,
“位高权重者历来喜好权力,西厂的设立,起初确实增强了王权的威势。
况且,韩王素来昏聩,建立西厂也在情理之中。”
韩非苦笑道,
“卫庄兄说话真是不讲情面,他毕竟是我父王啊!”
“哼!”
然而,韩非他们还是不了解西厂的行事风格。
早朝结束后,雨化田迅速集结了上千西厂人员,大张旗鼓地开始调查官员。
从军事的司马到财政的内史,短短一日,就逮捕了十多位大小官员。
关键的是,雨化田抓人还带着确凿的证据。
比如说贪污腐败、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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