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和张良刚离开不久。
卫庄便缓步走至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
随后径直走回屋内，跪坐在案几前。
他眉头微蹙，面色冷峻，问道：“你让韩非投靠秦王，这究竟有什么意义？”
语气依旧冷硬，傲娇的姿态却藏不住一丝好奇。
柒昊缓缓开口：“韩国没救了。”
卫庄闻言，眼神一冷，道：“若是让韩非执掌韩国大权，又当如何？”
柒昊摇了摇头，道：“你只考虑了韩国内部的问题……试着把眼界放大一点。”
“七国局势？”卫庄略一沉吟，目光微微一凝。
柒昊笑意更浓，拿起案上的笔，随手在地图上勾勒了几笔。
划出了秦、楚、魏、赵、韩的地理分布。
随后，他指着中间那块被群雄环绕的小地方，缓缓说道：“韩国，四战之地，被四国围困得死死的。
如今的韩国只剩下巴掌大一块地，就算它能变强，又能如何？
它威胁不到秦国，反倒会威胁到魏、赵、楚三国。
你觉得他们会允许韩国变强吗？”
卫庄双眼紧盯着地图，若有所思：“秦国不允许，我可以理解。
但魏、赵、楚三国为何也不能容忍？”
柒昊指着地图，目光透着深远：“对于魏、赵、楚来说，韩国若变强，便是他们的祸患。
可是对于秦国来说，韩国是否变强无关紧要。
因为现在的韩国弱小无比，随时可以被秦国轻松灭掉。
即便它稍稍变强，也不过是让秦国多费点力气而已。
可正因如此，秦国才是韩国唯一的生机所在！”
卫庄一愣，道：“韩国最大的威胁是秦国……你却说秦国是它唯一的生机？”
一旁的紫女也盯着那张地图看了片刻，忍不住惊呼：“这韩国竟然就这么点点大？还被围得死死的，连条活路都没有。”
柒昊转头看向紫女，伸手轻抚她的脸，语气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弱韩弱韩，你以为只是说说？”
紫女微微一怔，随即翻了个白眼：“贫嘴！”
柒昊收回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整个七国，包括韩王在内，都不希望韩国真正变强。
而偏偏你们几个执意要拯救韩国，在我看来，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卫庄的脸色越发冷峻，语气中透着寒意：“你是觉得韩非成不了大事？”
柒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卫庄，你可知道法家之道？
所谓法家，就是圈法天地，以身正法。
韩非若要变法，那就得罪满朝文武，甚至天下大族。
君王若亲自下场执行变法，这王位还能坐稳吗？”
卫庄沉默不语，眉宇间的阴霾愈发浓重。
柒昊目光深邃，继续说道：“君王若要变法，必需由大臣来执行。
变法大臣就是替罪羊，吸引所有仇恨，最后身死，以身试法。
韩非若登上王位，既要推行变法，又要稳住大局，他的命运注定是无法两全。”
卫庄闻言，神情复杂：“你的意思是……他的路，注定走不通？”
“不是走不通，而是……这条路只能通向一个结局。”
柒昊淡淡一笑，手指轻点地图，“投靠秦王，这是韩国唯一的生机。
祸福相依，秦国的强大，反而可以成为韩非的机会。
让秦国的权谋机器推动变法，韩非或许能成，但韩国……依然无解。”
卫庄陷入沉思，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问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
柒昊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道：“我们该行动了。”
紫女目光微动，似有所悟：“你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布局？”
柒昊轻轻一笑：“一切皆有因果，该如何推动，就看你们有没有足够的决心了。”
……
月光洒在静谧的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一艘孤舟停泊在岸边。
小船上，一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端坐着。
他手握钓竿，安然垂钓。
既像是在等待鱼儿上钩。
又像是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远处树林。
卫庄问道：“你带我来这荒郊野外，到底想干什么？”
柒昊站在他身旁，说道：“当然是杀人了。”
卫庄目光一凝，冷声问道：“杀谁？”
“月下蓑衣客。”
柒昊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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