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仿佛镀了一层金。我站在渡口边，手里提着一网刚捕上来的鱼，湿漉漉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着银光。王灵儿蹲在我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将鱼分拣到竹篓里。
“水生哥哥，这条大鲤鱼卖给谁好呢？是卖给周婶家，还是刘屠夫？”灵儿抬起头问我，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是期待。
“周婶吧，她家孩子病了，吃点鱼补补身子。”我随口说道。
灵儿点点头，又低头继续忙活。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不禁感慨，这个小姑娘年纪虽小，却比许多大人还懂事。说起来，自从我被王老汉从河里救起，失忆后就在这王家渔村住了下来，多亏了王老汉和灵儿的照顾，我才得以在这乱世之中苟活。
渡口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我环顾四周，有些惊讶于这里的热闹。自从来到王家渔村后，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偏僻的小地方，可没想到渡口竟然如此繁华。来来往往的商贩，形形色色的人，让我有些眼花缭乱。
“水生，你发什么呆呢？”灵儿抬起头，小脸蛋上带着一丝嗔怪，“快把鱼搬过去啊！太阳都晒屁股啦！”
“哦，好。”我回过神来，提起竹篓跟在她身后。这丫头，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我们找到一个空位，把鱼摆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有几个村民围了过来挑选。灵儿嘴甜又机灵，很快就卖出了几条大鱼。“这位大婶，您瞧这鱼，多新鲜！今天早上才捕上来的，肉质鲜嫩，保证您吃了还想吃！”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称鱼，动作熟练得很。
看着铜钱进了荷包，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水生哥哥，你可得学学我，别总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她笑嘻嘻地冲我挤挤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你这丫头，就知道拿我开涮。”我故意板起脸，但她却毫不在意，只是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裳，手里拄着根拐杖，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站在我们的摊位前，目光在鱼堆上扫了一圈，然后捡起一条肥美的胖头鱼，眯着眼睛仔细端详起来。
“老伯，这条鱼新鲜得很，是今天早上刚捕上来的。”灵儿赶紧凑上前去推销，“您要是喜欢，可以便宜点卖给您。”
老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缺了门牙的嘴：“小姑娘嘴真甜，那就这条吧。”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递给灵儿。灵儿接过铜钱，又麻利地用新鲜的荷叶把鱼包好递给他。
老人接过鱼，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那里打量着我们。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时，我心里莫名一紧，总觉得他的眼神透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意味，让我有些不自在。
“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老人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浑厚。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是啊，我……我是从下游漂来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哦，下游啊……”老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地方可不太平，你能活下来不容易。”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震，下游不太平？难道我的失忆和这有关？但表面上我却装作若无其事：“老伯说得对，下游确实乱得很，所以我才想找个安稳的地方落脚。”
老人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眯起眼睛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年轻人，有时候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啊……”
这话让我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灵儿已经抢先说道：“老伯，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水生哥哥可是正经打渔为生的人，不会惹什么麻烦！”
老人听了哈哈大笑：“小姑娘别紧张，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他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让我心神不宁。
卖完鱼后，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路过渡口的小茶摊时，那位老人正坐在那里悠闲地喝茶。他见到我们经过，朝我们招了招手：“年轻人，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老夫请客。”
灵儿本想拒绝，但她看了一眼我，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便改口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点点头，跟着灵儿走了过去。
老人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年轻人，你们有没有去过下蔡城？”
“没有。”我摇摇头，“听说那里挺繁华的，不过离咱们这儿太远，不方便去。”
“繁华归繁华，可也藏龙卧虎啊……”老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你们要是真有机会去看看，也算开开眼界。”
他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只能含糊地点点头：“有机会的话，会去看看。”
回到渔村后，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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