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生命,敌军则依仗人多势众,前仆后继,疯狂的往城门洞里冲,寸步不让。
眼见战况胶着,逡巡在后的百夫长回身怒喝,数十个制作简陋的梯子飞快送上来,已经过了护城河的步军分成两拨,一拨继续冲击城门,另一拨人把梯子搭上城头,向上攀爬,不一会就密密麻麻爬满了人。
百夫长翻身下马,跟身侧的十几名骑兵弯弓搭箭瞄准城门洞里的亨利和陈巨,寻机偷袭。
陈巨两人始终盯着对面,见状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慌忙举盾护住头面,且战且退,慢慢倒退入城。
蒙古军士气大振,飞矢如蝗,陈巨的藤牌瞬间变成了刺猬,亨利的橡木盾也插满了箭,而两人身前的几名蒙古步军,也被射翻在地,后续蒙古兵发声喊,呼啦啦涌上来。
“长矛手,上!”
陈巨和亨利闪身退入城内,十余枝长矛手从两侧涌上,往前一通乱戳,把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敌军变成肉串,后面的敌军不由的纷纷后退,两旁的庄客乘机把门合上,放下门闩。
“亨利,你在这里守着,我上城。”
陈巨抬头一看,见到城墙垛口上已经露出蒙古步军的铁盔,丢下一句话就往楼梯上跑,守着城门的四十来名庄客眼看城头危险,城门洞里的敌军又在疯狂的劈砍城门,不禁露出畏惧之色。
亨利虽然有心鼓舞士气,却又不知如何用汉话喊出来,忽然身后传来秦牧慷慨激昂的声音:“儿郎们,蒙古鞑子凶残狡诈,分属夷狄,不,是禽兽!如若让他们进了庄子,非但家破人亡,怕是鸡犬都难留。男子汉大丈夫,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可让他们像羔羊般宰杀。来来来,拿出汝等的血性来,随我上!”
秦牧依然是峨冠博带的读书人打扮,但右手却紧握着一柄剑,昂然走到城门边上。亨利不禁对他刮目相看,急忙示意羞怒交加的庄客们上前,把老先生护在身后。
陈巨登城之后,几个干脆利落的劈砍,把立足未稳的敌军砍翻,天宝和庄客们勇气倍增,有的推云梯有的射箭、扔药瓶、丢滚木礌石,硬是让蒙古兵不能登上城头,而几个点燃的药瓶更是在城门洞里烧成一片,挤在里面妄图破门的数十名士兵浑身着火,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此时,蒙古百夫长高声发出一阵呼喝,弓箭手疯狂向上攒射,压得守军不敢抬头,城门洞里的没有着火的士兵纷纷退出,加入两旁攻击的队列,着火的那些狂奔而出,仓惶跳入护城河内。
蒙古军本阵里飞奔出数十名肩扛木柴手提火油的士兵,一股劲冲到门洞里,迅速架起高高的柴堆,浇上火油之后点燃。
攀附在云梯上的蒙古兵纵身跃下,跟后面的弓弩手一起,且战且退,回到吊桥外侧,聚拢在百夫长侧后,静待城门被烧破。
滚滚浓烟从城门的缝隙往庄子里钻,秦牧慌忙吩咐庄客提水往城门上泼,可惜杯水车薪,眼看着厚重的包铁木门变成了焦炭的颜色。
陈巨和天宝从城上下来,望着眼看哔哔啵啵就要崩塌的城门竟然无计可施。
亨利想了想,说道:“陈师傅,庄子守不住了,准备撤退吧——我从西门出去,牵制攻击敌军,争取时间。”
陈巨抬头望望天,浓眉紧皱,“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河道那边的路又没探明,这庄子里还有千多人,怎敢贸然突围。”
亨利不假思索的回应道:“我还能再拖些时间。”
面对众人探询的目光,亨利道:“即刻用砖石、土块在城门后砌一道墙,然后也往里面放木柴火油,让火继续烧。”
天宝眼前一亮,连连点头,“用火把敌军挡住!好办法!来人,快快,砌墙、砌墙。”
亨利大踏步走到街边,运足力气用肩膀把一段砖墙撞倒,庄客们大喜过望,匆忙上前搬砖运瓦,没多会就垒起几尺高的壁障,再接连不断的把从附近搜罗来的柴草投进去,风借火势,慢慢冲天而起,映红了半截城墙。
“师傅,师傅,我们回来了。”
洪天泽刹住脚步,气喘吁吁的说道:“师傅,蒙古骑兵一路追到湖边,没追上,在湖边察看了一会又折返回来,在离湖边半里的河道拐弯之处砍倒十几棵树,把河道给堵死了。然后便连人带马全都过河,从庄稼地里绕到南门去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还在那边埋伏着呢。”
陀毕罗补充道:“南门边附近的庄稼低矮,我们躲不住,没敢靠得太近。”
“果然阴险狡诈。”秦牧用力点头,用鄙夷到不能再鄙夷的神情说道:“禽兽之变诈几何哉,徒增笑尔!”
陈巨拍了拍天泽和陀毕罗的肩膀,夸奖道:“你们立了大功。”
说完他回身看着亨利和天宝,“蒙古鞑子确实狡猾,竟然想到在南门设伏,如此一来,佯装突围只能选西门了。不过,还是由我来,亨利,你身量太高太重,庄子里的马匹肯定驮不动。”
亨利忙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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