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卢十一郎以及谢紫峨便凑过来看。
慕容桓更是一字不露仔细的将纸上内容读了一遍,但却并没有看到与她父母有关的内容,不免有些失望。
倒是谢紫峨与谢氏已是泪流满面,虽然已在预料之中,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似利刀拖过心口一般令人悲愤啼血。
“魏王,左相……好大的官啊!”谢紫峨不禁苦笑着低叹了一声。
“紫峨!”谢氏心中悲痛,轻唤道。
谢紫峨冷眼看向了谢氏:“若不是你软弱无能,就只想守着你的夫君你这个家,阿莺与阿晴又怎么会死?
她们来寻你,是将你视为她们的依靠,可是你身为她们的姑母,竟然让她们落入贼人之手,还死得如此凄惨!”
谢氏无言以对,知道无论怎样忏悔都已换不回两个侄女年轻的生命,只能以手掩面哭泣,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紫峨!对不起,对不起……”
慕容桓截断道:“谢紫峨,此事不能怪罪到谢夫人身上,她是没有保护好你的两个妹妹,但弱者无罪,与其对无辜者发泄愤怒,不如积蓄力量,让你的仇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谢氏已经被自己的愧责逼得发了疯,若是再受什么刺激,很有可能会再度陷入无尽黑暗的疯狂之中。
“不错,既然萧中丞已经拿到了认罪书,还请萧中丞上禀圣人指控这些贪脏枉法视人命如草芥的奸佞,我大理寺也会将此案上奏给圣人!”卢十一郎接道。
他话还未完,未想萧慕宸竟斩钉截铁的回了句:“很抱歉,我并未打算即刻将此认罪书呈到圣人面前!”
“为什么?”众人怒问。
萧慕宸道:“郭弘霸只是其中之一,想让郭弘霸伏法,其实很容易,但若是想要邱神绩与魏王伏法,你们觉得这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这一问,密室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魏王武承嗣不仅是文昌台左相,更是女帝最为信任的堂侄,若非武承嗣给女帝造势,找出了那一枚代表祥瑞和天命的玉石,引领舆论风向,并以此为由将李氏宗亲全部召集到洛阳,一举歼灭了李唐宗室最为核心的政治军事力量,武曌也不会如此顺利的登上这皇位。
而武曌一登位,武承嗣便立即获得魏王的桂冠与左相的宝座,一时间权倾朝野。
如今圣人在立太子一事上甚至摇摆不定,到底是传于自己的儿子相王李旦,还是传给自己的侄子武承嗣,让李家天下彻底传到武家手中?
可见武承嗣在女帝心中的地位,是连儿子也无法撼动的。
众人陷入无奈的沉思。
谢紫峨更是直接问:“那你说怎么做?”
萧慕宸便将自己的布署说了一遍。
待他说完之后,谢紫峨还有些不放心道:“太平公主?她可信吗,她可是武家的媳妇。”
“她既是武家的媳妇,也是李家的女儿,而且魏王武承嗣于她来说,可是有杀夫之仇的。”
提到太平公主,慕容桓心中再次涌起了一阵难言的酸楚以及复杂的感情,她知道这是李灵桓的情绪在影响她了。
在萧慕宸的再三提问与解说之下,无人再有反驳之言,半个时辰之后,萧慕宸便带着慕容桓从大理寺中走了出来。
两人乘上马车后,慕容桓便忍不住问:“你为何会说,魏王武承嗣于太平公主有杀夫之仇?真正杀了她夫君的不是当今圣人吗?”
萧慕宸便笑道:“你说得不错,不管武承嗣做了什么,都不过是在为圣人登基而铺路,当年他以一枚玉石为借口,让圣人将所有李氏宗亲召集到洛阳,以致于以越王为首的诸王惶恐为求自保而发动了叛乱,这一次叛乱更让圣人有了诛灭李唐宗室的理由,同时将不附武氏的诸王党羽铲除殆尽。
而太平公主的前夫薛绍便是在这一场大清洗中被武承嗣指控并牺牲掉的一枚棋子,虽然太平公主在圣人面前极力为薛绍求情,但依旧没有挽救薛绍的性命,这件事情让太平公主也明白了圣人不仅是她的母亲,更是帝王。
在权力与亲情的选择中,圣人选择了前者,而她的身份也意味着她不会再单纯的享有感情,而只能是权力斗争中的砝码,她的婚姻也只能代表着她的政治立场。
但不管是出于对圣人的畏惧还是母女亲情,她都不敢去憎恨自己的母亲,而只能憎恨武承嗣。”
听完萧慕宸的解释后,慕容桓更加心有所触,生出一缕莫名的复杂情愫来:这也是李灵桓对自己母亲的矛盾感情吧,既有对亲情的渴望,也有对她冷酷无情的憎恨。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说完这句后,慕容桓忽然又问,“你对太平公主十分了解吗?”
萧慕宸一怔,又微微笑了笑,答道:“少时曾经在弘文馆一起就读过,算比较了解吧!”
弘文馆作为大唐的六学二馆之一,有很多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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