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鼓声咚咚大作,比之前响了数倍有余。
许晏倒不是轻敌。
训练了两年的卫队,固然可以看作在配合上经验上有优势,但是换个角度来看,也代表军阵中的问题已经铭刻入他们的一举一动之中,成为肌肉反应。
这种情况下,面对能够克制自己的部队,不做太多变动反而还好,漏出的破绽还没有那么多。
盲目的换上指挥,只会在频繁的变阵下加速自己的失败。
更何况这个指挥,被自己几句话语就激的热血上头。
这种情况下,失败的无疑更快。
綦毋智渊看出綦毋飞状态的不对,但是擂鼓声已经响起,哪里还能走上前去劝说。
綦毋智渊忌惮地看了一眼端坐的许晏,身上一阵寒意。
他自然看懂大炎天子随意的一句话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綦毋智渊忽然想起自己的恩师,老可汗的谋主。
他在死前反复叮嘱自己,如果有一天天蒙草原遭遇灭顶之灾,那带兵之人一定是大炎朝的秦王。
后来的自己一直认为,这是老可汗和恩师被打破了胆子。
如今再想起恩师去世时的神情,綦毋智渊终于理解了那神情中的无助和惶恐。
綦毋智渊猛的后退一步,仿佛从梦里惊醒,连喘几口大气,脑子里回想起国师的面容,才安定下来。
国师,相信国师。
刚才羽林天军赢下也不是很容易,现在加上綦毋飞的指挥,胜负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綦毋智渊把目光死死的锁在綦毋飞的身上。
旁人哪里知道綦毋智渊脑子里在想什么,纷纷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李坚秉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早就几步上前,凑到高台边上瞪大眼睛,以期更加清晰的看到对局。
高台之下,两边再次对上。
这次双方简单交手后,羽林天军直接分为三阵,本来就只有十二人,分作三阵之后,人数更少。
綦毋飞看的心花怒放,分作三阵,在他眼里,和求死无异!
鼓点急响,天蒙草原的十五人稳住阵型,扑向其中一阵。
后排的四人用刀盾断后,想要隔开另外两个小阵。
李坚秉的大失所望,他本来还指望再看一场精彩的兵阵对局,现在看来,这对局要早早结束了。
李坚秉松了口气。
输了也好,至少自己刚才的疑问,不必再做肯定的回答。
那被围住的兵阵已经瑟缩在一角,却迟迟不见阵型被打散。
圆盾护住身前,一柄长枪从阵型后方不断捅出,骚扰对面的进攻。同时前排手中长刀间或从底部伸出,横扫而过,对面一个不留神,就要被削去脚腕。
而手持金瓜锤的那人,竟然直接把手中锤子舞起,众人这才发现,锤子底部还连着一根钢索。
那金瓜锤时而舞成圆盘,时而掷出化作流星,打得天蒙草原卫队畏畏缩缩,生怕一不小心脑袋开花。
另外两个小阵也是不闲着,“竹竿”不停的从侧面袭扰,屡屡勾住天蒙草原卫队的兵器,有一次差点连兵器带人都把对面给拽过来。
至于那几柄“叉子”更是威风,圆叉的造型,使用中竟然把天蒙草原的长柄武器克制得处处碰壁。
綦毋飞见久攻不下,愈发急躁起来,擂鼓声更急。
台下天蒙草原的士兵一方面因为之前的失败而羞愤,一边又被綦毋飞的鼓声催动,只能发疯一样猛冲。
许晏暗自摇头,从鼓声里,就已经能预见綦毋飞的落败了。这种处于下风僵持局面,加强猛攻,只会放大自己阵型的破绽,加速落败。
与其说是猛攻,倒不如说是赌徒破产前的最后一掷。
羽林天军觑见对面阵型中的间隙,拨开对面长柄武器,直接冲杀进去。
这十二人都知道之前羽林天军输过一阵,有兄弟受伤,本来就不想留手,再加上对面疯狗一般的攻势,更不敢轻手。
两阵冲入后,手起刀落,鲜血从阵中飞舞而出。
被包围的那一阵见天蒙草原阵型大乱,也选择冲杀入阵。
被围攻许久,都积攒了不少怨气,下手如何轻得?
三阵冲杀一通才作罢。
退去后,原地只留下三具尸体,和五个捂着断肢躺在地上哀嚎的天蒙草原卫兵。
綦毋飞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高举鼓锤的手僵在半空。
怎么会这样?
这下自己不光丢了天蒙草原的颜面,还把国师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给毁了。
我该怎么回草原?
“咚!”
鼓锤从綦毋飞的手中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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