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振一脸坦然,虚虚地望着前方,不去看永宁郡王的脸色。
大好男儿,却屡屡为一个女子做出逾矩的行为,这样的人还能成什么气候?
瑞王父子绝非明主,永宁郡王的大腿不抱也罢!
刘逸悄然对苏启兴使了个眼色,苏启兴厉声道:“来人!”
喜堂里骤然涌进三十余名手持棍棒的壮汉,将正堂团团围住。
满堂宾客皆是一惊。
苏老夫人紧蹙着眉头,苏铭忙往陈钰身后躲,回过神来又悄悄往外移了移。
“郡王就是这么爱民如子的吗?”苏檀目光如炬,怒视着刘逸。
这些壮汉带着肃杀之气,根本就不是北城的人。
刘逸淡然一笑:“这是你们苏家的家事,我可管不了。”
苏启兴顾不得许多,扬声道:“陈姑娘有失检点,先带回宗祠再做处置。”
那群壮汉正待上前,李管家从门外挤了进来:“让让,快让让……”
他匆忙来到陈钰身边:“小姐,瑞王府的孟先生送来书信,说瑞王夜间相召,有急事商议,不能亲自来赴宴,明日到布庄裁衣时再叙话。”
说着,便递上一封红底洒金的信函。
刘逸眉头微皱,紧盯着信函上那几朵绿萼梅。孟离向来只传口信,能有幸见到瑞王妃专用信函的人可不多……
他的目光移向红纱下的脸,她原本就生得美,盛装之下定愈发明艳动人。孟离是贪图美色还是像他一样另有所图?
陈钰打开信函,拿出那张融着干花的纸笺,刚要打开,又塞回去道:“他向来没什么正经事,等拜完堂再看不迟。”
已经熟稔到这种程度了吗?
刘逸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递给苏启兴一个坚定的眼神。
若能成事,什么样的后果就都不重要了。
苏启兴顿时吃了颗定心丸,他正待下令,李管家又递上一份请柬。
黑色的请柬……
升腾的云纹,正中那个红色的人脸面具,这是周公子之物。
“方才有两辆马车停在巷口,特意把老奴叫去,说是要即刻把请柬交给小姐。”
陈钰将请柬捏在手中,不悦道:“大喜的日子,这颜色怎么如此晦气?那人是谁?”
“好像是什么周公子。”
苏启兴将刚举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去……
“我从未结识过这位周公子,他给我请柬做什么?”陈钰翻看着请柬:“怎么是空的,连个字都没有?”
李管家疑惑道:“周公子说……明日邀小姐过府一叙,他想做件黑袍。”
“布庄不是有人吗,还找到家里来。”陈钰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叔去问问,周公子的府邸在何处?”
“……人已经走了。”
一个随从模样的人悄悄凑近刘逸,在他耳边低语着。
陈钰偷觑着刘逸逐渐凝重的神色,孟离不管用,周公子这面大旗该有点效果吧?
她按周公子的习惯,从如意镖局雇了两辆空马车,要求马车在绮罗巷巷口短暂停留。就算刘逸的人追上去,发现里面没人,也只会觉得周公子神出鬼没,踪迹难寻。
至于请柬的颜色和花纹,蒙的……
苏启兴目光焦灼地望着刘逸,周公子这个时候找到苏家来,用意不言自明。他那么一个高深莫测的人,岂会不知是谁把府衙的人引到平县去的?
为一个女子得罪金主,实在不智!
刘逸紧蹙双眉:“钰儿真是声名远播。”
“郡王爱民如子的贤明也是妇孺皆知。”陈钰把信函和请柬一并交给李管家:“算了,继续吧。”
许是人多燥热,刘逸额上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烛火下莹莹闪光。
苏启兴紧盯着他那张忽明忽暗的脸,直到见他垂下眼眸,艰难地点了点头,才又挥起手臂……
门外骤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李管家带着四十余名家丁也涌进了喜堂。
宾客们被挤到一旁,望着堂中的情形,仿佛又回到十七年前吊丧的时刻……
那时候,苏铭父亲的灵柩就安放在这座议事堂的正中,北城族人气势汹汹地拦着灵柩,逼苏老夫人和苏铭的母亲把苏铭交给族里抚养。
七月的天气,不几日尸身就发臭了。
苏铭的母亲撞了棺木,也不过是多了一副灵柩而已……
苏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堂下永宁郡王与苏启兴的神色被她尽收眼底。她搭着丫头的手臂颤巍巍地起身,走到永宁郡王面前。
“听说郡王乃仁人君子,该不会做出抢人妻女的事吧?”
刘逸欠身道:“此事与晚辈无关!”
苏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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