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
——
几人吃过晚饭,正悠悠闲闲的往教室走,在急匆匆马不停蹄的人流中显得格外扎眼,李炎赖在大高个肩膀上,打了个哈欠,指指旁边的小卖铺:“你们喝饮料吗?”
众人点头,李炎就直接往小卖铺的方向走,连问一声要喝什么都没问,背影都透露着自信嚣张,显然对几人的偏好习性十分清楚,沈砚勾唇接过李炎递来的矿泉水,手往俞兮的橙汁易拉罐上一碰,冰凉的触感在他指尖停留,沈砚刚才还舒展的眉头顿时一蹙。
他偏头光明正大的贴近俞兮耳畔,声音微沉带着几分担忧:“不是生理期,能喝么?”
俞兮没说话,沈砚把她手中的冰饮料抽走,把自己手中的常温矿泉水拧开瓶盖,在众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捏着水瓶递到她嘴边,李炎原本还挺开心的眉眼顿时一垮,其余几人也抽了抽嘴角。
俞兮还没来得及喝,沈砚就又收回了手,眉头依然轻蹙着,眉眼凝着一道淡淡雾的沉醉:“你先别喝,等我回教室给你接温水”
俞兮微微抬头,措不及防间对上他那一双狭长瑰丽的眼眸,在昏暗中显出点点光亮,脑海里忽然想到一句话,再没有人能像我这般爱你。
又是一节晚自习,教室窗外漆黑一片,远处的闹市喧嚣人间,在夜空下闪烁着点点星光,凝聚成一片;那是万家灯火通明,夹带着丝丝凉意的风猝然吹过,一片黑暗中,树叶摇曳摩擦的哗哗声越放越大,头顶一阵极其细微的电流声响起,没给让他们反应的时间,下一刻,刺眼的白光在这瞬间全部消失,原本敞亮的教室陷入一片黑暗。
恐慌随即升起,一阵悉悉窣窣的摩擦声响起,并没有任何人大喊大叫,他们似乎还未从突如其来的黑暗中反应过来,又或者是在安静的等待着下一刻的结果。
果不其然,走廊上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似乎是在匆匆忙忙往教室赶,下一刻,一束巨大刺眼的光打在他们脸上,一道中年男声在黑暗中炸响,带着安抚镇静的意味:“学校停电,大家都别慌,已经安排维修了”
“不就停个电么,谁怕谁是狗啊”
大高个的声音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传递到每个人耳中,大家都明白他这是在缓解氛围,十分给面子地笑出了声,作为好兄弟黑皮率先给出回应:
“老刘,咱学校这是怎么回事,连电都停上了,校长忙着娶老婆也不能连电费都不给拨啊”
“说的神气,你也就是趁着停电,校长看不见监控才敢说这话”
虽说是停电,但这短暂的休息也十分可贵,反正黑乎乎的谁也看不见谁,想说什么便说了,他们几个男生一句接一句,很快把慌乱的氛围重新搞热,刘国栋打着手电筒站在讲台上并没有阻止,看到他们难能的放松,甚至希望学校线路多出故障。
俞兮靠在椅子上,她匿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她的位置最靠角落,刘国栋的手电筒打不到,但沈砚却是蹭到了一缕微光,俞兮借着那点光在脑海里描绘他凌厉五官的轮廓,仗着沈砚看不见她,光明正大一眨不眨的看他。
旁边似乎有人轻笑一声,带着一贯漫不经心的意味,曾经有人说,身处同一片黑暗,谁也看不见谁,但你就是能确定他所处的方位,而他也能精准的察觉到你的视线,这叫长期相处下来的默契,也是无法解释无从下手的宿命。
刘国栋在黑暗中拍了拍手,他清了清嗓子:“我前两天在网上听到个歌,觉得很有意义,我放一下,不知道大家听过没,会唱的当然也可以一起唱”
刘国栋用手机放的,传播范围有限,到俞兮他们的最后一排基本只能听个发音,熟悉极其酷似DJ的前奏响起,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占据上风,下意识就跟着唱起来:
“枯树还没发芽,就被逼着要开花”
“妈妈说要快乐,却没告诉我方法”
熟悉的音调在后排传响,越穿越开,越唱越响,一片漆黑中50多道不同的声线在这一刻规划统一,没有一丝突兀极为相符,诡异的平衡:
“成长它教会我,失败其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还相信这句话”
声音清亮响彻云霄,他们班率先打破高三部自停电后诡异的宁静,男生们扯着嗓子自信开唱,女生从刚开始的别扭中逐渐转换,后来甚至还有了要压过男生的趋势,一道刚强粗犷一道轻柔舒缓,两股完全不同的音色在黑暗中炸响,你来我往互不示弱,一场较量不知何时达成,不知原因不求结果,来的莫名其妙中二至极。
做自己的光不需要太亮
谁说要逆着风才算飞翔
孤独的路上还要走很长
成长二字本来就没有偏旁
后来的众人甚至还有的唱嗨了,拿出手机打手电做应援,见刘国栋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胆子也便大了起来,纷纷把手电打开,一时间二三十道同样刺眼的白光,散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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