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能媲美他的佐官屈指可数。
若不是怀才不遇又不喜溜须拍马,怎么可能还混迹于底层,所以言语中也不禁带上了一丝恼怒,问道:“大人初来乍到,怎可如此辱人。”
“觉得受辱了?”
杨锋却仿佛没看见三人气呼呼的样子,咔嚓几下将手枪重新装好后才起身走到岳鹏飞面前,由于他身材高大,往面前一站常常会给人一种压抑感,不过岳鹏飞却俨然无惧,抬头对视腰骨纹丝不动。
“还好,起码骨头还算硬。”
杨锋说完,笑容陡然变冷:“武备高等学堂毕业,证明你比他们学得多,能去普鲁国更说明你有本事,可你告诉我,为何你这几年还是个小小的二级参谋?”
“别告诉我上面不懂慧眼识才,也别和我说他们不懂带兵打仗。”
杨锋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继续冷道:“在我看来,问题不是上面,而是你自己!”
张文还首次听到这种怪论,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杨锋心底好笑,这还用猜?
平行世界里那些眼高于顶,开口总是先说半句洋文的“海归”那个不是这种德性,故意反问道:
“我猜你在学堂时曾经不断得到教官夸奖,见识了欧罗巴一流强军后,总觉得新军千疮百孔。
加上内部人事复杂,真正为国、为民的人不多,你开始时想改变,可面对庞杂的关系网却有心无力,所以你渐渐不喜于同僚交流,做事时心底早有结论可却在旁边观看不说话,有没有错?”
岳鹏飞听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因为这几句话直接戳中了他心底,看向杨锋的眼神也变得不那么自信起来。
“这算什么,按我说这做的对,难道要给那些满鞑子当走狗不成!”
旁边的雷彪是个急性子,刚开口就吓得张文连忙捂住他嘴巴,要知道面前这位标统大人可是“忠勇巴图鲁”,最近报纸上的满朝头号“大英雄”,这话犯忌!
雷彪也顿时明白说错话了,面色刷一下变了,杨锋见到他这幅摸样却出人意料的挖挖耳朵:
“你刚才嘀嘀咕咕什么?长官说话不经报告便擅自插嘴,张文,等会儿出去后再监督他做一百个俯卧撑,若是偷懒按军法处置。”
这么大声会听不到?
即使雷彪都知道杨锋是在维护他了,心底第一次升起了感激,张文和岳鹏飞也都诧异的对视一眼,标统不是“忠勇巴图鲁”吗?
“说你不够格,不是因为你没才华,而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军队。”
杨锋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事情,看着岳鹏飞继续说道:“你这副性子,如果在其它地方或许还会被人称赞淡泊名利,处变不惊,可这是军队!”
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厉色,斥道:“军队是什么地方?是大争之地!
战场上士兵争的是谁能活下来,将军们争得是谁能获胜,劣势时要争胜,死地时更要争一线生机,即使打了胜仗也要争将来的优势!
可你?
看似淡薄,实际则是不争,清高,实际则是虚浮!
一个连争胜都不敢军官,要你何用?
若我是黎大人,早就让你滚回家奶孩子去了!”
这番振聋发聩新奇的言论,让岳鹏飞和张文如同醍醐灌顶猛然明白了,这些年两人郁郁不得志原来全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去争。
“走吧,想明白了,明早就来参加训练,我会给你一个机会。”
杨锋竖起了一根手指看着岳鹏飞:“还是那句话,军人当与命争,与敌争,与天争!如果你连这也做不到,就退役吧。”
一句“军人当与命争,与敌争,与天争”如重锤般砸在了两人心头,回想这些年的经历,再看看面前比他们还年轻的杨锋,真是觉得白白穿这么多年军装了。
杨锋嘴上严厉,心里却很高兴,如果三人真能成为自己这个光杆司令的左右护法,今天这番功夫也就算没白费了,所以扭头看向张文:
“你是标中书记官,我给你三天,三天后我要一份42标日常工作和每位士兵以及军官的详细资料!”
张文刚应承,杨锋又转向了雷彪:“我这里少个马弁,想不想干?”
马弁?副官!
岳鹏飞和张文会心一笑,这位标统大人手段真是厉害,先一招制敌打掉了这块滚刀肉的威风,接下来有用一百个立正卧倒将他的傲气拔掉,最后趁他最弱时又猛然提拔为心腹马弁。
这就意味着外面那些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平时天不怕地不怕,都以雷彪马首是瞻的42标精锐执法队一百来号老兵,就已经成了标统大人手心里的王牌。
一根筋的雷彪更是嘴巴都合不起来了,从执法队棚长直接升到标统的马弁,这是多少级?这好像不比面前这位从辎重兵一夜升为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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