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清晨的川军北校场内，秦大当家口中逍遥快活的杨锋连打喷嚏，心底一个劲嘀咕暗想是不是前世那些死党在想他。
大概是昨天川督大人的犒赏太丰盛了，偌大的北校场竟然看不到半个士兵，好在他也没心思和人聊天，自顾自的围着校场开始跑圈锻炼。
这是他前世服役时养成的习惯，退役后也没断下过，因为每天清晨慢跑万米不仅可以锻炼身体，还能确保肌肉一天都处于巅峰状态，尤其是现在身处乱世敌我不明，更需要小心应付。
因为没有训练器械，跑完步后杨锋拉伸了一下身体便换了身衣服，还贴上了昨夜让笃文找来的假胡须，最后又戴上帽子，再次检查了一下手枪后，见到没人注意悄悄钻出了军营。
经过昨天赵季合那番“宣传”，不敢说喊打喊杀，最起码他已经成了西川最不受欢迎的人，所以出门必须小心。
原本昨天萧晋阳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出去必须带上他们，不过杨锋想想还是觉得这件事必须一个人去办。
什么事？
兑钱！
检查了从杜老六手里抢来的荷包后，杨锋发现里面竟有五千大洋之多，原本这是可以回到江城再兑换的，不过来了趟益州总该出去转转，加上他也忘记了保路运动演变成武装革命到底从那天开始，以防万一决定先去兑换成现银。
合盛元票号是满朝著名的晋商票号，不仅店铺开遍国内大江南北，而且还开设到了东倭南洋，所以杨锋转了几圈后还是决定选这家。
“这位爷，你这是要全兑换出来？”
捏着银票，戴着老花镜的掌柜上下打量着杨锋，这让他很不爽，摆出一副恶霸模样，还用前世学来的东北腔嚷道：
“咋了，不给兑啊？”
“不是不是。”
老掌柜火眼金睛，一看便知杨锋可能不明白五千大洋具体有多少，笑道：
“这位爷，五千大洋合盛元还是兑得出的，只是您准备放哪里呢？”
杨锋开始还没明白，但见到老掌柜不停扫视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后才恍然大悟。
现在是满朝末期，很多贫苦地区为了一两块大洋就能卖儿卖女，所以即便是一般富户也不会存那么多现大洋放在家里，因为这东西分量不轻。
每块银元都有半两重，昨晚萧晋阳他们走后他也没去碰那三百大洋，所以完全没注意到重量，此刻想来五千大洋足足有一百多斤，即便是他这样的“彪形大汉”也不可能带着走。
杨锋挠挠头，知道错怪老掌柜了，不过他还是不喜欢银票，毕竟历史上的辛亥就在眼前，战乱一起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贬值，但要把五千大洋随身带着也不方便，想了想后便问道：
“老掌柜，那么能兑换成自由国货币吗？”
“自由币？”
老掌柜微微一愣，他也是饱经世故眼力劲非凡之辈，却还第一次见有人跑票号里来兑换洋人的钱，将老花镜往上一推笑道：
“这位爷，我们这可是票号，若是要兑洋人的钱，您需要先兑出银子再去洋人的银行里才能换钱，别说老头子啰嗦，您要是真想兑洋人的钱最好多长个心眼，这里面的道道可不浅。”
杨锋不知道票号不能兑换自由币，他还以为都属银行体系呢。
猜到杨锋的心思后，老掌柜眯起眼睛说道：
“这位爷，我看您大概这是要出远门，依老夫看您不如跑趟却月洋人租界，那里倒是可以兑换，不过价码可能您要吃点亏，要是不觉得麻烦最好是去申城，价格比较公道。”
老掌柜还挺热心的，不仅告诉了杨锋怎么兑换，还大致说了下对价比，按照申城的官价10块大洋可以兑换1格兰币，1格兰币又等于大约5自由币。
杨锋谢过老掌柜，随手摸出两个大洋兑换了些许铜币后，才又把银票装好塞进了怀里，却浑然没发现衣襟下的手枪已经漏了出来，垂手站在旁边的小伙计看到枪后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后眼里顿时露出了狂喜之色。
等到杨锋离开后，小伙计也编了句瞎话和老掌柜告假，然后飞速跑向了码头。
“王大哥，都是上好的普鲁国造。”
苏码头旁的仓库内，黑衫男子操起一支普鲁国造毛瑟步枪扔给了身后的王杰，后者刷刷熟练地把玩了几下后，也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两百支步枪虽然不算多，但只要用得好，还是能起很大作用的。
“王大哥，我这就去让老哥会来取货。”
“打住。”
王杰一把拦住了手下，指着鼻子骂道：
“你白痴啊，他秦赓不过是黑帮地痞，用用他就算了，若是多给他几条枪，将来谁还听我们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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