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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审判 (3/4)

才能让人继续往下跌。

不过这个陌生人倒是很有趣的。

他经常会用他那种发源自远古的语言唱歌。这种歌是有韵律的,他把这种歌叫做诗。

有一天,东噶多吉从噩梦中惊醒后,就听到他在念一首叫做天问的诗。东噶多吉问他他的第一句话“遂古之初,谁传道之?”是什么意思?他说这是一个古人在问天地既然还没有形成,那么最初世界的景象是谁告诉给后来人的。

这倒让囚徒们激烈地讨论起来了。其中一个人讲虽然人没有经历过,但人的基因来自数十亿年前,在洪荒年代,人自然见证了一切。另一个人讲他问的应该是发展的道理。世界万物的发展有前有后,有了现在和历史的发展,人就能推导出更前的发展,哪里需要一个传道者呢?所以这个问题是错误的,世界没有传道,是后来的人发现了“道”,而且这个道还在不停地发现,现在发现的道也可能是错误。东噶多吉另辟蹊径,他讲宇宙大爆炸的余波至今还在世界中传递,人类可以从中看到宇宙的过去。

囚犯们议论纷纷,有的差点大打出手,本巴那钦已意识到他们的议论回答的是不同的问题。一个囚徒同样意识到了,他问陌生人这话的“道”究竟是什么?谁知那个陌生人说他也不知道,也许你们说的都不对,那人想要理解的道没准可能是人之中的社会相处的礼仪。

东噶多吉不高兴,他把这个问题抛开,又耐着性子循着记忆问他“上下未形,何由考之?”是什么意思?

本巴那钦这时孤立起来,他与其他人远远分开,也不理解为什么东噶多吉明明只是听了一遍问题就能把问题复述出来,而他却听过即忘。那些字词都不过是一种脆弱又低效的知识传递工具,早就脱离了最多数的现代人类。使用这种字词进行歌唱,只不过是在炫耀自己那种上层的、贵族式的游戏罢了。何况,这个人在这里,说明和他们也是脱离不了干系的,没准是他害得他们,没准是他们害得他,最后也只会是敌人罢了。

但那个人仍然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开始念叨,像老太婆一样念叨个没完。他爱最念叨的一首诗,本巴那钦记得叫做采薇。

他说采薇采薇,薇亦作止。东噶多吉就问他薇是什么。谁知道他也不明白,只能犹犹豫豫地说出这是一种植物的名字,以前应该是可以吃的。

本巴那钦很少做梦。

或者他是会做梦,但做的梦往往醒来就忘记了。

然而那几天夜里的梦中,本巴那钦连续做了一个奇怪的长梦。他梦见自己在一片和囚笼一样黑暗的海洋中。世界上没有光芒,黑暗的地底蔓延着一种被叫做藻类的草。长着外壳的生物在沙子和石头堆积的地形中里围绕着这些藻繁衍与生息。

为此,他们的先祖研究出了如何培养藻类的方法。其中一个生物学家宣称这是一种叫做共生的生物关系。绝大多数时候,他们只在每天的最夜晚,才会慢悠悠地上浮。漫天的星光会照在水面上,让他也感受到了温暖。而到了白天,世界炽热得像是火球,燃烧了整个水面。

梦在每天的夜里都会在时间上继续发展一点。无知无识的动物在海底过着动物的一任自然的生活,循环往复,永恒不变。

然后,一道强光穿破了世界,刺到了海底。

本巴那钦忽然惊醒。

丹枫白凤的肢体,一个像是方块的机器人漂浮在囚牢的大门口。它的正面闪烁着强烈的白光,惊醒了所有已经习惯黑暗的囚犯。

它走了进来,然后把人一个接一个地带走。待到本巴那钦时,只剩下了他和那个陌生人。

陌生人有没有去,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机器人把自己带到了一个孤立的小房间中,装进了维生舱中。全程无需他的行动,一切都由机器钳制负责完成。

九出蓝色事件发生的第二十天后,这些俘虏坐上了押送队的飞船。

整个航行只花费了半天的时间。

囚车便来到了碧梧仙馆的公开法庭。大约又过了半天的时间,俘虏们被唤醒了自己的意识,但他们和他们完整的被造出来的身体仍被封在维生舱中。透过一层营养液,他们可以看到第四卫星的大气正闪烁着青色、红色、蓝色、五颜六色数不尽的光。那是碧梧仙馆透明得如同水晶般的墙体折射与反射了来自内部、恒星、主星和建筑里的灯光。

空间站上有光有人,太空电梯里有光有人,碧梧山上有光有人,山下也有光有人,覆盖了小半星球的仙馆的里面有光有人,大气里有光有人,同样到来的第九舰队的整体那每一个部分都有光有人。有已经出生了的人,也有还没有出生的人。红色的、粉色的、绿色的、白色的、五颜六色的灯光像是水一样潺潺流动,像是山一样起伏如波,像是云一样变成了一整片一个辉煌的整体。

其中一道光照在了囚车上。囚车落在了仙馆中侧方犹如方圆的纹理上。方圆被第四卫星亲切地叫做法律线。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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