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得清晰。偶尔瞥见浅灰色校裙，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餐盘有没有溅上油渍——这曾经是最容易弄脏的位置。
十二月某个晚自习，我在作业本里翻出半张信纸。钢笔字洇开的“量子纠缠“四个字像陌生的公式，让我花了十分钟回忆这是哪科的笔记。窗外飘起初雪时，我把信纸折成纸飞机，看着它栽进楼下的雪堆里。
寒假前的最后一天，我在储物柜深处摸到个硬物。银色纽扣上的发丝早已脱落，躺在掌心像枚普通的备用扣。更衣室嘈杂的人声中，我随手把它塞进裤兜，回家后才发现随着旧校服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除夕夜的零点钟声响起时，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我盯着发件人看了三秒，转身加入客厅里抢红包的喧闹。烟花在窗外炸开的瞬间，那句未发送的“你也是“随着去年的聊天记录一起被清空。
开学那天经过凉亭，石凳上积着未化的雪。我站在那里啃早餐面包，直到预备铃响才想起今天要收寒假作业。转身时鞋底打滑，后腰撞上石凳的痛感异常清晰——这次没有混合茉莉香的酒气，只有塑封面包残留的黄油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