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前面是世子马车。”侍女对苏婉清说。
苏婉清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吩咐车夫加速跟了上去,直到跟苏煜的马车保持在同一条线上。
她拉开车帘子问:“我的琴弦呢?”
“什么琴弦?”苏煜反问。
苏婉清皱了皱眉,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你想耍赖?”
苏煜耸了耸肩,双手搭在车窗处,慵懒地挑了挑眉。
“我什么时候耍过赖,你连一声表哥都不叫,我怎么好让下人给你送到府中。”
一听见她的琴弦有了着落,紧锁的眉头一下子便舒展开了:“那就谢过表哥了。”
“我听说公主殿下为你挑了数次夫婿你都没瞧上,转头就看上了个毛头小子,他这年纪,恐怕还在念书塾吧,你是怎么想的?”苏煜问。
苏婉清闻言轻轻一笑:“表哥年少时喜欢八九岁幼女的事情我都没提,现在怎么先打趣起我来了?当时还训斥我说什么,不能抢小孩子的手炉,要爱护小辈,结果自己转头就勾搭上了。你都不害臊,我为什么要害臊?”
她说的话让苏煜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舔一口自己的嘴真的不会被毒死吗?”
既然琴弦有了着落,苏婉清也懒得再说,让车夫拉低了速度,跟在苏煜的马车后面回城。
这时的林安研在抱香的搀扶下正要上马车,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见过二小姐。”
闻声转身,映入眼帘的是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容貌清丽,在简单饰品的衬托下清新脱俗。
林安研虽然对她有些印象,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
“你是?”林安研问。
见林安研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那女子的脸色一阵暗沉,明明才在围猎会上赢了她,怎会一点印象都没?
女子显然不相信,她认为凭借她在营地上精彩的表现,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她印象深刻才对。
就算不是才惊四座,也是能让人刮目相看的程度。
哼,她一定是被自己这个乡下来的小姐打败了,所以才装作不认识自己罢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阴霾才渐渐消逝,换上了淡淡的笑容。
“二小姐,这是知府的千金。施兰兰,施小姐。”抱香见自家小姐实在想不起对方是谁,而对方也不说话,一直诡笑着看着自家小姐,这才忍不住提醒。
“原来是施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林安研依旧没想起这人是谁,只是顺着抱香的话往下说。
“哎,”施兰兰垂眼叹了口气,右手捻着手帕放着自己的胸口,摆出一副我见犹怜样子:“我之前在射箭场上,侥幸赢下了那只金钗,看着它,我思来想去,觉得它应是你的才对。”
“那些小姐们都说我抢了你的风头,可我不是故意的,本想参与一下,不曾想一路夺魁。”
说着说着,施兰兰假装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你说我一个乡下小姐在这种场合出尽了风头,又得了金钗,公主殿下万一属意于我,引来她们嫉恨可怎么办啊……”
施兰兰在擦眼泪的功夫抬头看了一眼林安研的反应,见没人接她的话,尴尬之余她又哭了两声。
“要是二小姐实在想要这支金钗,我就忍痛将她赠予二小姐吧。”施兰兰从怀里拿出了那支钗子朝林安研的方向递去,只不过那钗子的大部分都被她握在手里。
抱香都不禁暗自吐槽,看她的样子哪是真的想给啊。
“既然你们都不想要,那我就收下,正好可以凑成一对。”林安研扮上无辜的样子,趁着施兰兰还在表演的空隙,将钗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施兰兰下意识想抓,但为时已晚,钗子已经被林安研收入了囊中。
她愣在原地,这怎么跟她想得不太一样,还有,“们”是什么意思?难道世子爷赢的那一支也在她的手里?
此时她觉得天都要塌了,那她之前苦练箭术,把手都磨出茧子的意义何在。
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又拿出帕子擦拭起了眼角的泪,不过这次,她是真哭了。
得了便宜的林安研自然不会在这里久留。
“马车已经到了,施小姐,那我就先行回府了,改日再谢你的赠钗之情。”林安研说。
施兰兰挥了挥手帕,忍住呜咽声:“二小姐再见,不用谢,呜呜……”
别了施兰兰,林安研回府,正从庖厨经过去账房的路上,听见砍柴的地方传来了陈厨子的声音,是在呵斥谁。
转睛一看,身材敦实的陈厨子正扯着嗓子,指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背影正说着什么,零零碎碎的掺杂着骂人的话。
抱香怕这些话污了小姐的耳朵,出面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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