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周梁短暂的茫然一瞬，望着林淼有些得意的笑，才明白她什么意思。
他有些懊恼，刚才说话不过脑子。
“......”抿着唇一言不发，心中有些烦躁。
现在的他什么都记得。
起先觉得魔幻，可是发生在林淼身上就不觉得了，许是上天对他的恩赐，林淼的出现原本就是他的奇迹。
拥有众多记忆的他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他，又觉得谁都是他。
林淼喜欢的又是谁呢？
或许是幼时那个怯懦弱小的小孩，是青春正直偷偷暗恋她的少年，又或将自己装成伪善的模样，是别人口中斯文有礼的周总呢，总归不可能是那个人憎狗厌的恶霸吧。
他什么都记得，谁都不是他，又好像谁都是他。
越是爱一个人越会感到自卑。
他不太敢告诉林淼他有记忆，但他低估了林淼对他的了解。
见瞒不住，他不自然的别过头避开她的视线，磕磕绊绊说：“啊、就、就是你想的那样。”这语气自己听着都觉得窝囊，手心紧紧了，硬气起来了，“虽然我有那些记忆，但是你不能讨厌我！”
“我那个时候对你态度不好，但是你也骗了我，扯平了行不行？”
“我那个时候应该没对你做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吧，也就是威胁你，害你脚受伤...”越说越没底气。
“我错了。”
林淼十分好脾气：“你没错，我也不怪你。”
虽然记忆有些遥远了，但她还是能记得的。周恶霸虽然凶了一点，但对她还是不错的。
那时候的情况，周梁不使劲赶她走就不错了，而且她也挺不道德的，还骗他。
尤其是小时候忽悠他叫她姐姐，若是细究她还怕他想起来找她算账。
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们都在往前走。
周梁乐开了花：“我就知道你很喜欢我。”
“只是喜欢吗？”她笑颜如花，那双带笑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不能是爱吗？”
周梁：“那可以是很爱吗？”
“可以。”
他们相识了十多年了，又好像不止十几年。
他的人生本该一团糟，因为一个叫林淼的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是他的爱人，亦是他的救世主。
周梁有记忆林淼当然是高兴的，拉着他将自己的来历通通道出。
周梁虽然猜出了一二，但还是震惊了许久，良久才吸收。只是对她曾经一开始对他说的那句“我就喜欢你”是假的耿耿于怀。
虽然不想承认，但周梁确实在很久以前就对林淼心动了。
那时他还是那个讨厌鬼，已经彻底放弃自己，某天房间惊现未婚妻，他对此非常排斥。老子好好的当个恶人，突然有了未婚妻，搁谁谁愿意啊。
哼，赶走赶走必须赶走。
相处过程中他对她越发纵容，他知道他们两个性子都比较强势，他不知不觉中做了服软的一方。
喜欢她，又不敢喜欢她。
那时的周梁用坏脾气和恶劣的性子言语铸起高大坚实的墙壁，排斥进来的所有人。隐藏内心最真实的自卑与柔弱。
高傲写在脸上，就没人敢轻视他了。
幸好还有人没放弃他。
现在的周梁不再自卑也不再怯懦，不需要刻意营造的伪装保护自己。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再执着，他已经有更好的宝贝了。
两人的相处没什么变化，该干嘛干嘛，晚上小声地煲电话粥，周末约会，就像普通情侣一样。
大三那年周卓父母回国，而此时的周卓已经彻底沦为一个疯子，嘴里嚷嚷着穿越，说自己将来会接手周氏，大骂周梁是废物，说林淼是怪物，还嚷嚷着要见她。
夫妻俩大抵是真的将他当做亲儿子，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要放弃他。
周母更是要死要活非要将周卓接出精神病院，老爷子铁了心不同意，她就求到了周梁头上。
林淼始终记得那天，京城初雪，满天飘起雪粒，给城市披上一层银沙。
周梁脊背挺直伫立于雪中，墨发变白，面前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外人面前一向优雅华贵的周夫人，歇斯底里的指责他，控诉他冷血无情，把弟弟关进精神病院。
寒风凛凛，亦如他此刻的表情。
他扯了扯干裂的唇说：“我可以松口，从今天起，你和你的丈夫生老病死都与我无关，周梁不再是你们的儿子，殷女士你答应吗？”
周母一怔，不敢相信他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颤着手指他，欲骂他。周梁打断她，冷淡地说：“我不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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