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花白着脸躲在一棵大树后,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映着两团火苗,有恐惧,却不是对他。
“就……就是为什么烧了呀?”古人讲究入土为安,烧尸体乃是大忌。
“他们身上的病会传染,埋进土里怕动物们刨出来吃掉了,再携带着病因传出去,整个南疆都有可能陷入瘟疫当中。”
白无极不需要解释的,可是他还是说了。
姒花恍然大悟,等火焰渐渐熄灭,她才从树后走出来,垫着脚尖挪到他身边,悄悄捏了他的一片衣角在手里,寻求安全感:
“你刚刚好厉害呀,可以教我吗?”
“你想学?”
姒花点头:“嗯。”
“不教。”
白无极转身背对着她,不让她看见自己微微勾起的嘴角。
姒花哪里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脑袋瞬间耷拉下来,垂头丧气。
南疆百姓对白无极确实信任非常,第二天早上没看见尸体也没闹,反而对他跪拜不止。
白无极轻飘飘说出几种常见的草药,用来熬制后,内服外驱,不到三日,剩余的人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自此,天月宫名声再上一层楼。
回去的路上姒花更是热情,一双炙热的眼睛常常让白无极坐立难安,总算满月即将到来,她要加快练习的脚步,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缠着他。
白无极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却忍不住总是偷偷窥探她。
这些姒花从来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单相思,在满月那天,女皇给她赐了婚。
彼时她刚走上祭台,一双玉足微微泛红,饱满的脚趾一粒粒犹如圆润的珍珠,暴露在空气当中,令她有些紧张,可爱的脚趾抱成团,躲在铃铛底下瑟瑟发抖。
如果今日她能迎出满月,那她就是当之无愧的储君,若是不能,便是退位让贤。
无论哪种结果,她都需要一个强大的夫家在背后撑腰。
女皇和白无极站在一处,姒花总算有了正大光明看他的理由,只是下一秒,她就听到了这个“喜讯”。
未婚夫是谁她都没有听清,只呆呆地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白无极,他真的没有一点表情,好像从来不曾认识她一般。
“阿花?”
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女皇疑惑出声,将姒花的思绪打乱,她回过神,眼睛里已经含了满满两汪泪。
“儿臣……儿臣马上就要跳舞了,不敢乱了心神……”
她支支吾吾,连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也好,迎月时要满心虔诚,不可有懈怠,你先去吧。”
女皇放了她一马,但也只是暂时的,等满月一过,她同样要面对这个问题。
姒花心神彻底乱了,身体颤抖的幅度就连台下的耄耋老人也看得一清二楚。
“我看阿花公主像有心事……”
“她状态不对啊,这样跳舞是对月神的大不敬!”
“就是,不能让她跳,万一月神生气,不再庇护我们怎么办……”
“不行,姒花不能跳!”
“姒花下去!”
人群开始哄闹起来,虽然没有大声喧哗,但是嗡嗡的声响一听就是对姒花不满。
高处的女皇听到了,白无极也听到了,但是他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被所有人谴责质疑。
姒花手心冒汗,心跳越快,需要张大嘴巴才能呼吸,就在她即将崩溃之际,耳边突然起了一阵琴音。
琴音悠扬,似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人群渐渐平静下来,姒花却出奇的清醒,她抬头望着黑洞洞的天,知道吉时到了。
便踮起脚尖,跟随琴音的节奏跳了起来,她的脚腕纤细白皙,挂着一串繁琐刻着神秘花纹的铃铛,随着舞步发出阵阵叮铃声。
铃铛清脆,本该独立于人世间,却被琴声完美融合,奏出一曲难忘相思。
姒花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这么清醒,清醒到她自己都有点害怕。
上祭台前她无数次想过,要把月神当成是白无极,虔诚的心就如她爱他的心,热烈的感情需要得到回应,月神要是感受到这股情绪,一定会知道她强烈到想要他的心。
可是现在,她居然都没有想到白无极,哪怕一分一秒。
“满月!是满月!”
“阿花公主真的把满月迎出来了!”
“阿花公主天命所归!”
“天命所归!”
刚刚还质疑她的百姓先看见的满月,它沉甸甸地挂在天上,又大又亮,触手可及。
姒花最后一个舞步落下,她抬着头,突然热泪盈眶,她在哭,只是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悲伤。
满月祭祀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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