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抬起眼看了霍小北的助理一眼,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冲我诚恳地笑了笑,就像是他深知霍小北的决心一样。
我放下筷子,看向霍小北,一点不想跟他探讨虚幻的未来,我不相信炙热的新鲜感可以维持很久,所以他愿意跟我耗就耗,反正新鲜感耗尽,我在他心中的存在,就不会显得多么独特了。
“我去看看卢老头!”我站起身来。
霍小北捻灭烟头,“我跟你一起。”
我的眉心微微皱在一起,回眸看向刚刚站立起身的霍小北,“你没其他事情做了吗?”
霍小北听出我的潜台词之后笑了笑,“除了跟你在一起,我实在找到其他可以做的事情。”他说着走过来,在我面前轻轻俯下身,嘴角扬起恰好诠释他心情的弧度,缓缓帖向我的耳边,轻声对我说,“因为与你相比,万物都很无趣!”
霍小北温热的呼吸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我的耳根在他的挑逗下发着热。
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差点擦枪走火的那一晚,如果不是提前亮起红灯,恐怕我跟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早已发展到不可控的局面。
他虽然不比其他男人直接用下半身思考情感问题,可他到底也属于靠下半身支配雄性激素分泌的物种。
若是把男人比做大海,他们确实像海一般,想纳百川入怀。
女人呢,则与河流无二,有的只是激流勇进。潺潺流淌,为的也不过只是,投入所谓爱情的怀抱,一路摇啊摇啊就到家了。
可偏偏我与霍小北处在两者的极端,理性当中又带着执念。
尤其是我,偏见之中还带着对异性的排斥。
或许面对其他人男人的挑逗,我会当成听了一场笑话,笑笑作罢。
可偏偏这个人是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霍小北,理论与坚守的矛盾感在内心潜移默化之后,就有些使我无所适从了。
霍小北见目的达到之后,嘴角邪魅一笑。
我看向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看样子霍总是到我这里找兴致来了。”
“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霍小北的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他绕过我走向门口,知道我没跟上,他回过头来,问我,“你不去吗?”
我不情愿地看着霍小北,犹豫不决中抬起了脚,见霍小北的助理埋头窃喜,我瞬间收回抬起的步子站在原地,跟这俩沆瀣一气的男人一同前行,有辱英明。
可偏偏这时依米带着小萱儿回来,对我说,“卢大爷转入病房了…”
我几乎忘记了选择,抬起步子就朝门口走去。
经过霍小北身边时,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明显了,我赏给霍小北一记白眼,“瞎得意什么?”
老板都得了白眼,助理怎么能少了呢,我转眸白了一眼还在偷笑的助理,“还有你!助纣为虐!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霍小北凉凉的扫了助理一眼,助理立马抿紧嘴巴,把笑意憋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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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玻璃窗外,看向监护室的一角,卢大爷的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胸腔看不见有力的起伏。
我扶着宽厚的玻璃,远远的瞭望着发出微弱呼吸的卢大爷,“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院长透过玻璃窗看向病房内,说出一句听天由命的废话,“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最怕听到的就是这种拼劲全力,最后全权交托给命运,自个儿撒手不管的回答。
我曾经追剧,最怕追到这种电影情节,每每追到类似的地方,我都想跳起来钻进剧情里,薅着医生的领子疯狂摇晃他,并且金刚怒目的教训他,“你说的什么狗屁话?你们能从阎王手中抢回一口气,就不能再加一把劲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出来吗?”
我一直对这样的剧情感到很惶恐,因为我是个传媒人,也算得上是个正儿八经的编剧,可这样的剧情加大了我对编剧界未来发展的忧虑。
我一直认为构思此类剧情的编剧,脑子不太灵活。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不是他们不灵活,是现实从来就没有仁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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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