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程拟没有出现,父亲没有回家。
除了母亲有些异常和齐姝跟她吐槽蒋东越像抽风一样问她要解释外,一切都安然无恙。
好在她劝说齐姝去哄了两天,蒋东越就不来劲了。
可是现在拒绝了程拟,事情怎么回到正轨?
他看起来也挺傲娇的嘛,被我当众驳了面子,肯定不会再回来找我了。
“不过没关系,我脸皮厚,我去找他”。她自我安慰道。
还是一场雨,淅沥缠绵,心绪万千。
当她做足心理准备后站在十班的门口,又突然有些胆怯。
有人见她抱着书一直站在教室门口东张西望,上前问:“同学,你找谁?”
“我找程拟,他在吗?”
那人环视了教室一周,摇头:“没在,可能去厕所了,你再等等。”
太好了!只能如愿启动方案B了。
她从怀里掏出家里书桌上的那本《疾雨》,“麻烦你帮我还给他,告诉他书很好看!谢谢了。”
现在见面还是太尴尬了,还是书面说比较好。直接送信又太惹人注目了,夹在书里就显得自然多了。
那个同学接过书看了眼,抬头就把书递到了她身后。
“书还了,话你自己说吧。”那人说完就走了。
“啊”,黎之心头咯噔一下,转身就看到了程拟。
“程…程拟…”
一周没见,他依旧帅得稳定,不过刘海似乎长了些。又背着光,看起来有几丝颓废,让人拿不定脾气。
她心虚地只敢用余光瞟他,第一次语无伦次。
程拟旁边的人很识趣的散开了,但是大家的目光都开始往这边聚拢。
“书很好看,还给你,我先走了。”
落荒而逃……
事情不是她亲自干的,她本来可以问心无愧。谁知道从她刚才见到程拟的那一眼,她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那天晚上的情形。挥之不去,历历在目。
这些本不属于她自身经历的记忆为何出现?就好像那晚烟花下的,真的是她和程拟。
黎之走后,程拟终于松开了握书的手心,一层薄薄的水印覆盖在书脊上的疾雨二字上。
他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他教室门口的黎之。他想上前,却又看见她在和别人讲话。
明明知道知道她不会来找他,却还抱有期许。
当他从她嘴里真真切切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这一周来所有自行吞咽的痛苦都烟消云散。
他期待的缓慢靠近,却又害怕她说伤人的话,就静静的站在她身后,直到她又一次看向自己。
“程拟,这不就是你上次让我连送七封情书的姑娘吗?”汪海围上来打趣,“她不是拒绝你了吗?怎么还给你送书来了?”
周围其他人也议论纷纷,开始各种猜想。
程拟此前为了不给黎之造成麻烦,严令禁止所有知情者不许透露出去半个字。
包括此前他在烟火下的表白,周围人几乎都顾着欣赏烟花,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和黎之。
程拟自入学以来就是众多女生的暗恋对象,收到的示好层出不穷。可他一个也没有接受,身边除了齐姝这个小学同学外,再也没有其他女性的出现了。
现下她亲自上门,而他又收下了她的书,这无疑在昭示她在他心中的不同。
翻开书的封面,环衬上贴有一张白色的卡纸。他用指腹轻轻的触摸那几行小字,回想起了这段缘分的开始。
其实他和她算是真正的见面是在作品张贴栏。
俗话说,字如其人。尽管他从未了解过书法,但他打小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识人习惯:识人先识字。
彼时高一的他路过了刚刚张贴好的作品栏,一眼就被她写的字吸引到了:行云流水,灵动如风。
高一五班,黎之。
她就这样拿到了通行证,闯入了他的视线。
起初,他只是想远远的见见作品的作者就够了,但当他在楼上瞥见她,他就不再满足于这种现状。
他开始不自觉的留意她。下课后时不时就在走廊阳台吹风,从二楼顺道散步一圈再回教室,食堂二楼的饭菜似乎更合胃口。
她总是一个人,藏着满腹心事,把不合群伪装成自己的保护色。
他能读懂她万般修饰下的脆弱,读懂她性情大变后的隐喻。
是太痛了。
隔壁十一班的余少白跟汪海是朋友,初一刚进上林中学就听说班上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生。
她完美避开了发育的尴尬期,心形脸,五官紧凑,落落大方。特别是一双眼睛,灵动有神,让人想无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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