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9月17日……星期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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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觉得写了几天的稿子被退回来有些可惜,但也知道要替换下老刘拿来的稿子也不大可能。语文课后,内心各种纠结和忐忑,最后还是跟着老刘走出教室门,在走廊上把我写的朗诵稿递给了他,并跟他说我不想读“女丙”。
老刘看着我写的朗诵稿频频点头:“嗯,写得不错,可以找机会到校报上发表了。这次的朗诵稿大家都已经在背了,就不换了。”他又看着我说:“换角色段落的事,你可以跟孙艺婷商量下,你把你想读的那段先念给我听听看。”
我把领诵的那段有感情地朗诵了一遍,老刘仍旧频频点头,表示不错。然后让我把孙艺婷叫到走廊上一起商量了会,最后换下了单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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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老师是个小年轻,大学刚毕业就来带我们。我们作为他带的第一届学生,因为他不是名牌大学毕业、没有教学经验,且长得唇红齿白的白面书生样,说话又温柔,完全镇不住场面,几乎全班都不约而同地在明里暗里欺负他。不是上课的时候他在上面小声地讲,我们在下面大声地讲,盖住他的声音,看他闹个大红脸,就是几个学霸在课上直接站起来指出他哪里讲错了。又或者在各种习题集参考书上找极难的题向他请教,然后笑着看他面红耳赤、抓耳挠腮,还有私底下学他紧张时的结巴和口头禅的。
经过一年的斗智斗勇,他已经成长起来了,虽然讲课声音仍然不大,但我们在下面哄闹时,他会在上面闭嘴等我们安静下来,而不是跟我们比声音。他仍然会一紧张就结巴,说他的口头禅“我们说”,但已很少红脸,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拿出老师的魄力和威严。主要是经过一年的相处,我们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而我们里的很多人很可能还考不上他毕业的学校。我们放过了他,其实也是想放过将来的自己。
今天,他来问我:“你怎么没参加市里化学竞赛啊?我看你物理竞赛都报名了,是对化学有什么想法吗?”
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跟物理老师比跟他关系更好些,参加一个意思下就够了,不想参加那么多考试。我当然不能这么回答他,但又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呃……呃”地结巴着,他又说:“你化学水平可以的,报名参加试试吧!”看他一脸的关心和诚恳,我无法推辞,只好报了名,并找陶然借钱交了十块钱的报名费。
后来,我还钱给陶然,并附赠一个月饼,莫凌波便在一旁起哄:“陶然!陶然!快中秋了哦……月圆之夜哦……陶然!”这起哄让我心慌,不知所措地躲开。我有些怕看到陶然,不知他会作何反应,而无论什么反应似乎都不会是我想要的。还好,他只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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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9月19日……星期日……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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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的事,叫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语文早自习,练习诗朗诵,老刘把卢小芳读的一半调给我读,后来老刘纠正她读音时,她当着全班人的面对老刘说把她读的部分都给我读,她不领诵了,只齐诵。然后班上一阵哄笑。我这叫一个尴尬啊!老刘让我读,说明我读得好,可她的退让对我变成了一种施舍,以显出她的度量大。而在班上其他人眼里,我就是个小人,抢了他们心中美好、善良、柔弱的副班长的机会,我成了个可恶的家伙。
也许是我多心了,也许她也觉得我读得好,退出是为了不给班级拖后腿,也许那一阵笑并不是看好戏的嘲笑,可真实情况又从何得知呢?都只能是自己的猜测。算了吧,别人说你是小人,你就是真小人?看开点,别把自己弄成个心胸狭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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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9月22日……星期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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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报千催万催,终于在昨天晚上大功告成。我和孙艺婷负责分版面和画画,班头和乐为负责写字,还算合作愉快。
今天诗朗诵预选,艺婷提前跟我说:“预选检查的时候从你那开始读,你读的那部分是最精彩的,读好点哈!”这让我着实吃惊。看她一贯做事玩玩闹闹的样子,以为她把这些都不太放在心上,对结果好坏无所谓呢。原以为她会讨厌我的爱表现,会认为我太自负,没想到她竟真心地觉得我读得好。
预选很顺利,不过大部分班级都通过了,有问题的那两个班估计调整下也会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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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活在别人的期待里,希望能尽可能顾及周全,让所有人都认可满意,太累,太纠结。
现在的我知道:根本就不存在“所有人都满意”的人和事。因为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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