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记住该记住的事,忘记该忘记的人,让一切恢复如常。可我还是个正常人吗?
晚上,宿舍对面的男生宿舍有人在吹笛子,我一骨碌从床上翻起,越下床架,跑到走廊,笛声已歇。夜里对面宿舍时常传出或悠扬或婉转的笛声,不知是谁,这次吹的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My heart will go on》。我疯魔入定般呆呆地站在走廊上,任由邪风吹着单薄的衣裳,等待笛声再次响起,许久,等待未果。
回到宿舍,女生们又在聊班上的男生。张婷说:“彭思宇要和陶然换位子,陶然说他死都不会换。”
尤友玲哈哈笑了两声,说:“不知道他的位子是什么金贵的宝座哦,还死都不换。不过他这两天看着好蔫,一点劲都没有的样子,趴在桌上对文秀说:‘拿个本子来抄作业’,我看他……哈哈哈哈……我看他……”
“我看他像要死不活,死了三年没埋的。呵呵……”张婷没等尤友玲说完,抢白道。
“死都不换”吗?那很好哦,是个英明的决定,我对他也该“死也要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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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3月24日……星期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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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轮到我们扫地。昨夜风刮得厉害,今早的清洁区到处满是树叶。徐建跑来说:“昨天晚上风太大,今天你们任务重,我来帮忙。”自从徐建接手了陶然的工作,就把三个不爱干活哪个组都不愿意要的“老爷”们安排到了我们组,他心知“老爷”们没什么劳动热情,便格外关注我们组,时常过来盯着“老爷”们干活,或者来给我们帮忙。“老爷”之一的蒋天乐来得晚,有碍于徐建的盯梢和要在邓慧兰面前表现,倒也干得卖力。纵使这样,也干到快下早自习才打扫完。
吃早饭时,我和丁静聊到徐建来我们组扫地的事,我说:“徐建那人真不错,有想法有魄力,把蒋天乐和邓慧兰安排到一组,多少能提高点劳动积极性,他督促‘老爷们’干活,安排他们倒垃圾,他们也听他的安排。他本人也挺勤快的,帮着我们打扫。”
“以前陶然也很好啊,总帮着我们打扫。”丁静说。
“以前?……以前我们在一个组,没看出来他好啊?!他的勤快分时候,组织能力和魄力比徐建也差些,经常有些男生不听他的安排。”我说着,把和陶然一起劳动的情形又仔细想一遍。
“徐建也的确是不错啦。”丁静附和道:“他自己说以前成绩不好,镇不住人,他爸对于他在男女关系方面的事也极其不信任,内心挺苦闷的,所以一直努力改变那种状态。”
“他还有这种苦恼?!现在他成绩并不差啊……”没想到他积极正面的外在下还有这些痛点,不知他经过怎样的努力才变成现在班上男生都信服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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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拎着奚萍的东西,和她一起往家走,一路上闲话家常,聊班上同学们的八卦。一到家放下东西,我就把她带到我房间,把“她送的礼物”摆在桌上展示我有多么喜欢,她却一脸错愕地问:“这是什么?”
“这不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吗?”我以为她在故意开玩笑。
“不是啊,我只送了一样!”她一脸严肃,急切地澄清道。啊?!不是她那是谁呢?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声不响地收了别人的礼物,几天了都没跟别人有一句话的表示,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我。我下意识想到最有可能送礼物的人是陶然,但自己又否定了这个判断。可能吗?他真的记得我的生日吗?
我把我的判断和以前与陶然的过往说给奚萍听,她也越发肯定是他。因为没有署名,所以不太可能是女生,用书包盖了一半,不想声张的做法也指向男生,而男生里知道我生日的估计只有他和史辉。
“他……不会是喜欢你吧?!”奚萍倒抽一口气说。
“如果是,那怎么办?我……我俩只能是朋友……”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奚萍的猜测。
“没事!你不是邓慧兰,他不是蒋天乐,更何况有我,我会时刻提醒你!”奚萍安抚道。对于这件事的变故,我一时还无法接受,之后又商量了下,决定上学后找史辉了解下情况。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找奚萍聊聊,转身看她时,她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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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3月26日……星期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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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上送走奚萍后,我去了苏小鹏家,每到放假去她家坐坐是惯例。她在家看电视,我问她写给她的信收到没,她说没有,我说我们以后写信写英汉双语的吧,用英语写一遍再用汉语翻译——这是奚萍教我的,说是可以锻炼英语写作。她没有回答,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认真地看电视。我觉得和苏小鹏的关系比初中时冷淡了很多,心里不是个滋味,是我太“玻璃心”了吗?这难道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么?我不想做君子。这段关系还需要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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