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八章 忧郁的他 (2/3)

也没说,转身走了,留下还在原地懵懵愣神的我,暗自在心里记下:改天谢谢他。

.

1999年6月12日……星期六……晴

.

中考放了三天假,在家做作业效率太低,大半天只做了一点,三天时间完全被作业填满,没空出一点休息时间来。下午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搬课桌椅,把布置成考场的教室恢复成平时上课的样子。

在路上碰到正往教室走的班主任,他要我到寝室把我们班的男生都叫到教学区去搬桌椅。我飞快地跑到寝室区,转了几圈才找到我们班几个连着的男生寝室,每个寝室住8个人,这会到校的每个寝室也就零星的两三个人。我告诉他们班主任要他们去教室搬桌椅,没一个人动。我又说了一遍,仍然没人理我,也没人动。有人起哄,捏着嗓子学女声拖着音地喊“陶然——陶然!”我没理起哄的人,像抓着救命稻草般地望向陶然:“陶然,你负责把男生们都叫去搬吧。”看着他嘴角抽动了一下,腼腆而尴尬地笑了笑,手里拿着蚊帐,动作迟疑,没说话。

“陶然,你快负责呀!”我回头看见汪帆捏着嗓子学女声扭捏地说,还是没一个人动。

“不是我叫你们去搬,是班主任说的!”我有些急了,对着寝室里的几个人说:“班主任还在教室等着呢!”

“我们把寝室收拾了再去。”彭思宇说。我真急了,抢过陶然手里的蚊帐说:“这里我来收拾,你们快去。”顺势推了推陶然,于是他带着几个男生出去了。“这地上、床上都要摆好欧!”汪帆讪笑着说,我白了他一眼:“你还不快去,这里交给我。”

我以最快的速度挂好了陶然的蚊帐,收拾好每个床铺,再扫地。“嘿!你怎么到男生寝室来了,陶然呢?”我抬头看,是刘佳佳,回答他:“他们去搬桌椅了,你们也都要去。”“你怎么在这扫地?啊——知道了,帮陶然干的吧!哈哈哈哈……”

我听得出他话中有话,寝室里每个男生说话都阴阳怪气地,陶然也有几分不自在。我满脸通红,收拾好一切后赶紧往教室跑。真不知道他们都在怎么想,我好想对陶然说:“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没事就行了,别管他们怎么说,怎么想。”可这话我一直没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唉,花季的年龄,遭人怀疑的年龄,男女生不在一起说太封建,走得太近又说早恋。其实,根本没那事,都是人想出来的,难道,男女之间就没有真正的友谊吗?

.

1999年6月13日……星期日……雨转晴

.

上高中快一年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班主任的称呼已经亲切地改为了“老班”,相应的班长也就成了“班头”。老班又开始给我们算时间账:不到两周就要期末考试了。而我和陶然一句话也没说,遇上了笑也没相互笑一下,形同陌路。

一切以学习为重!为了节约时间,我没去食堂吃早饭和晚饭,备了两个饼,边随便啃啃,边看书。一个劲儿地复习,可不知为什么,思想总不能集中,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1999年6月16日……星期三……雨转晴

.

今天,我在校内遇到了卖粽子的,于是打算买几个粽子当晚饭,谁知还没走近就看到校内值勤的人朝他走了过去。他又被赶到校外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学校封闭式管理,校内严禁外人进来卖东西,学生也只有走读生能出校门。他进来了几次就被发现了几次。

前天,我听说一块钱四个粽子,于是拿出仅剩的两个两角钱打算买一个粽子,找一角钱,他看了看我,递给我两个粽子说:“晚饭得多吃点!”,我心里有种不可名状的温暖。

于是今天,为了买粽子,也为了前天的事,我跟着出了校门。

“哎,卖粽子的,等一下。”我喊了声,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不准再进去卖了。”

我递过去五角钱说:“买两个。”他递过来两个。

我犹豫了一下,又把手中的两角钱递过去。

他说:“拿三个吧?”

我说:“不,前天你只收了四角钱给了我两个,还是找我一角钱吧!”

“哦……是你!嗯,帮……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叫他们出来买。”眼前的中年男人恳求道。

“不行!我是走读生才出来的,他们住读生不准出来。”

“唉——”又是长长的叹息,我这才注意到:他黝黑的脸被凸出的颧骨撑得轮廓分明,两腮凹陷着,黝黑的额头已刻上似乎永远无法抹平的水平线,身上的黄帆布衣已被汗水浸湿,粗布的大腿裤和布鞋显得越发脏了。我不知该说什么,嘴里含糊地应诺着。这时,我心海中像一滴红墨水在飞速地扩散,很快,整个一大片都是红的了。

粽子包得很大,在手里越来越沉,在他长长的叹息中我听出了一串串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