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是好?”
“难道我们今日注定葬身此地?”
就在此刻,婴儿般的尖锐哭声再次响起,穿透云霄。
随后,一个巨大的头颅从鸿沟中升起。
那是一颗暗红的兽首,布满利齿,伸出猩红的长舌。
它口中不时喷吐出一团团炽热的熔岩。
所有触碰到熔岩的树木,瞬间化为灰烬。
“火岩巨兽”拥有四个喷火的头颅。
这是其中之一。
下一刹那,火岩巨兽转向鸿沟边缘的猎人们,再次喷射出一团炽烈熔焰。
萨尔闭上双眸,心如死水。
他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他只是无比懊悔,没能趁年前多陪伴家人。
然而,预料中的烈焰焚烧并未降临。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冷冽寒风。
萨尔打了个寒战,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鸿沟两侧已被冰雪覆盖。
火岩巨兽喷出的熔岩,被冰雪瞬间冻结。
在婴儿凄厉的哭声中,他又听见了寒风的呼啸,以及狼群的嚎叫。
“黑土之地的两大恶灵,竟然彼此交战?”萨尔惊愕不已。
“是否感到有些意外呢?”操控“鼠戏”的中年男子笑着对萨姆说道。
“你是否从未设想会在这种地方遇见我?”守卫物资库的驼背老人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萨姆。
“我的弟子,你现在应当已知晓我当年并未成功羽化吧?”白须老者轻声叹息。
萨姆站立原地,默然不语。
即使他的心理素质再出色,面对如此离奇的情境,也难以保持镇定。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拂去他心间的尘埃,那些曾经被他忽视的记忆,此刻重新浮现在心头。
“你们……都是同一个人?”萨姆沉默许久,终于缓缓开口,“都是‘空玄遗民’……的分裂体?”
“严格来说,我们现在已不能算作‘人’了,”白须老者微笑回应,“二十三年前,我们已然成为鬼魅。”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
寒风吹过,令萨姆不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第三灾灵?”萨姆深吸一口气,神色愈发严峻。
“那是你们外界赋予我的称号,”白须老者淡然一笑,“论出现的早晚或实力的高低,我都应排在首位。‘火岩巨兽’与‘沙灵女巫’,与我相比实属微不足道。
“你以前是否曾思考过一个问题:为何‘火岩巨兽’这样的巨兽,八年前仿佛凭空出现,而在那之前,历史上却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载?”
萨姆微微眯眼,没有言语。
雪女暂且不论。
陆诗遥的丫鬟书砚,当年不过是个普通人,可为何在化为鬼魅“旱魃”之后,竟能拥有导致青州府三年干旱的力量?
而最关键的是,以萨姆一贯追根究底的性格,竟然从未探究过其中缘由!
“小子,此刻心中定有许多疑惑吧!”驼背老人也笑眯眯地插话。
未等萨姆回应,他轻轻挥手。
大量的记忆片段以文字形式,如潮水般涌入萨姆的思绪。
“喂!提醒过你多少次,别随便把我们的笔记给人看!”就在这时,白须老者急忙大喝,试图阻止驼背老人的行为。
“你丢脸,关我们何事?”驼背老人笑嘻嘻地道,“我们都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呢!”
其余七个分裂体整齐划一地点头附和:“对呀!”
白须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
自他从人变为鬼魅以来,分裂体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服从,反而时常与他作对,惹他生气,甚至热衷于看他出糗。
比如,把他的某些笔记放在“闲云居”中,留给他的传人——这就是分裂体们干的“好事”。
………
………
“天行元年三月初三。
“明日是吉日。
“自此,我将告别这恶鬼横行的人间,前往那美好富饶的仙界。
“我将因果之道的传承连同‘闲云居’置于崂山之巅,不知未来能否遇到有缘的继承人。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羽化。”
“……
“天行元年三月初四。
“羽化是一场骗局。
“没想到天行皇帝竟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能够……
(此处有几行文字被涂抹)
“那雷劫比我预想中可怕百倍。我怀疑没有任何修士能在这样的雷劫中存活。
“幸好我修习的是因果之道。我的一具分裂体勉强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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