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楚清筠面上是一副庄重之色,可心里却觉得可笑得很。
前世,她就是信了珊瑚如此真诚的话,将那件最重要的事交给她办,结果当天晚上就被泄露出去。
这一世,叫自己怎么再信她?
楚清筠声音不觉带上了几分冷冽,但由于接下来的话同样严肃,珊瑚也没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什么不同来。
“既然是要撇清关系,那想必只有大张旗鼓地去了,才能在宋世子那边彰显出咱们的诚意来。你说是不是,珊瑚?”
眼见着珊瑚应了,楚清筠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时候不早了,你去准备准备吧,穿得齐整些,莫失了体面。”
待珊瑚离去后,楚清筠全然收了脸上的笑意,对着屏风后一道身影道:
“出来吧。”
织锦自屏风后悄然而出,看向珊瑚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真是为人所不齿。
在珊瑚身上收回视线,织锦走到楚清筠面前,依旧用手语向她汇报着这次出门的收获:
“人已经安排好了,待到今天晚上,大公子便能栽个大跟头。明日午时魏小侯爷会前往万鹤楼赴纪公子的宴,只此二人赴宴,并无他人。”
楚清筠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对了,”
楚清筠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可打听到纪公子为何突然被调离京城了?”
织锦摇摇头,朝窗外看了一眼,背对着窗户打着极快的手势:
“京中少有人谈论此事,奴婢只打听到些模糊的消息,据说纪公子此次受罚,是为了女人。”
说到这里,织锦又补上一点:
“宫里的女人。”
“胆子倒是大。”
楚清筠嗤笑一声,脑中回忆起前世这时候宫里的传闻。
只可惜,前世她虽也坏事做尽,可到底还是围绕在楚府这些人里头斗来斗去,连府外之人都有些困难,更别提宫里的人。
不过想也能想出来,纪羡这个人,虽然色令智昏,但底线还在,染指宫妃这等事,绝不是他敢做出来的。
如此,宫里的年轻女人便只剩下了宫里头的丫鬟并医女。
能被圣上责罚又不至于被他罚太过的,也只有这两类人够格了。
楚清筠思虑片刻,起身走到梳妆台边,从首饰盒的夹层中取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
只过了片刻,楚清筠的脸色便由红润转而化为青白。
她闷咳了几声,一丝血迹自嘴边蜿蜒而出。
感受着胸腔内的闷痛,楚清筠露出一道极为满意的笑容来:
“去同母亲报备一声,请个府医来吧。接下来的戏,我怕是看不成了。”
织锦目光闪烁几下,已然猜到了楚清筠此行的目的。
她点点头,转身去往主院的方向。
楚清筠身子摇晃几下,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她想,待事发之时,任母亲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她这个极度虚弱连起身都困难的人,会是操控棋局的罪魁祸首。
……
珊瑚还未到亥时的时候,便已经到了梨园。
她在心里头想着楚清筠的吩咐,故意拿了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进门便挑了个正中间的位置,而后便张扬地要了三道酥点,四道小菜,五种茶水,六类蜜饯。
这一行径,纷纷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想要知道这个姑娘家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点这么多花样是为何事。
珊瑚虽不解,但也在心里暗暗猜测,小姐兴许是为了叫魏小侯爷一进门便能瞧见她。
亦或是现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待会自己代小姐拒绝了魏小侯爷的示好之后,这事才能更快地传扬出去。
想来如此行径,一定能取得宋世子的原谅,而后,小姐攀上宋家这根高枝,自己也能风光大嫁给意中人。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瞧见什么侯爷公子一类的青年男人出没。
唯有一个,还是自家大公子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正跟女人拉拉扯扯,不知清誉为何物。
等等,女人?
珊瑚猛然来了兴致,掩着脸往那边偷偷看去。
那女子是个没见过,凤眼上挑,举止轻浮,只可惜她那身布满了灰尘与血迹的衣物,彰显着她的来意并非是来会情人这么简单。
而大公子,也不是平时表现的那般怜香惜玉,动作中更掺杂了几分不耐烦。
此刻有几个正注意着珊瑚这边动向的人,顺着珊瑚的视线望过去,果然也发现了角落里这桩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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