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替嫁?
魏子安在她说出这话的第一时间,便全然信了她的这一番话。
毕竟,这么离谱的事情,便是编都编不出来。
而后,魏子安回过神,想起第一句话,心口蓦然疼了一下。
宋家……已经向姐姐提亲了?
也就是说,不管他再怎么努力赢取姐姐的心,都没有用了?
魏子安方才刚鼓起来的勇气,在这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嗓音里都带了些涩意,有些酸涩道:
“姐姐,难道你真的钟意于宋世子?”
这话,楚清筠断断不能应。
而且,非但不能应,还不能立马否认,否则,落在魏子安的耳朵里头,恐怕又要以为她在说谎。
于是楚清筠故意撇过头去,不去看魏子安的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语气躲闪道:
“我……我不知道。”
魏子安此时最怕听到什么坚定的回答,在得到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后,他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自己还有希望。
魏子安没再逼她,专心问起了她的困境:
“楚大小姐的婚事我也有所耳闻,据说是圣上密定了的,虽未下明旨,可在京城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她们就如此大胆,敢违逆旨意?”
见他上道,楚清筠给织锦递了个眼神。
织锦会意,从楚清筠手中接过冰凉的酒坛,往她怀里放了个汤婆子。
魏子安看了这一套动作才意识到,他们仍旧站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于声名不好,且又站在风口上。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姐姐身子柔弱,经不得风吹。
于是魏子安又赶紧带着楚清筠进了万鹤楼,要了个暖和的包间坐下,亲手给楚清筠斟上一杯热茶,又赶紧给她汤婆子里头换了热水,这才又重新坐了下来。
待他也坐下来,楚清筠这才如同放下了心防一般,将这些天遇到的一切娓娓道来。
自然,是经过她美化后的事实。
在她说到自己因婚事受嫡姐嫉妒,将她好一番羞辱时,眼角的泪也悄然滑落,露出一副惹人怜爱的神情。
而在她说到因长兄受罚才有了逃避监视暂时松口气的机会时,又表现出了平时不曾有过的窃喜。
这幅神色,是魏子安平时从未见过的。
他不禁去想,她是不是信任自己,才对自己露出这些松快的表情来?
宋世子注重规矩,一定没见过这些神态,这是独属于他自己的。
于是,一旁的织锦眼睁睁看着自家小姐演戏演得像换了个人,另一边的魏小侯爷更离谱,明明听着如此悲惨的经历,偏偏他嘴角还挂了幸福的笑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是他的仇人。
楚清筠也看出他心思早已不在自己说的事情上,适时住了口,叹了声气,将话题挪到眼下来:
“所以今日我才偷跑出来,想同宋世子说清楚,叫他收回我们的亲事,也省得我嫡母嫡姐多有怨言,做出些……折辱我的事情。”
她将目光放到自己抱来的那坛子酒上,故意顿了几秒,才开口解释道:
“这坛酒,是我三年前亲手酿下的,我身无长物,连衣衫都没银子置办,更别提什么歉礼。
我本想将这坛珍贵的酒赠他,可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合适,魏小侯爷若有闲暇,便将这酒替我洒入土中,也不枉我曾经的一番心情。”
几句话说完,魏子安已经脑补出了许多幕场景。
他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
这酒,是姐姐为她自己酿下的女儿红。
只是姐姐为何要丢了这酒?再埋回去不也一样?难不成以后都用不上了?
魏子安是这样想的,自然也这么问了出来。
楚清筠愣了愣,而后才像豁出去一样,把魏子安此时想听到的答案说了出来:
“情之一事,我从来都不敢奢望。我不敢期盼他人对我有意,也不敢再动心。我与宋世子,是知己,是朋友,却万万无法成为夫妻。
我不怪嫡母和嫡姐的算盘,甚至有些感谢她们,有了她们这一出,我才意识到我心中并不是那么期待这场婚事,甚至于,我看清了自己的心。”
说完,楚清筠抬眼看了看魏子安,又飞快地把头转向一边。
可微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思。
当然,这只是魏子安的臆想,实际上,这只是方才在外边被风吹的。
而魏子安,在他自认为浪漫的氛围里头。,心跳如擂鼓。
见楚清筠这副样子,他不禁想得更多了些。
姐姐的意思,是对自己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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