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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靠近 (2/4)

并不知道要叫甜羹来吃。

有一次熬得格外晚,三皇子一直在写着什么。朝华晚饭少吃了些,到了后半夜便觉饿得胃疼;忽然想起三皇子也一直饿着,当下心中暗道不好,忙跑去厨房;又见厨房当班的躲懒在后头休息去了,心中着急,胡乱翻了翻,见只剩些红豆,此时熬羹已是太晚。又见有些碎面条子,像是晚饭时剩下没用的,便动手煮了碗素面,又切了些胡萝卜丝放进去,一路端着送去了书房。

如此,夜宵便成了书房传统。

又一日,淮瑾在房中做些修撰工作,朝华坐于蒲团上磨墨。磨墨时淮瑾见她一直瞧他写字,便问道:

“听慈姑说你认字,可会写字?”

朝华想了想,答道:“会写几个字。”

闲时朝华总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用树枝写字,每次都趁着没人时候将自己白天在淮瑾那处看到的字写在地上,只是总不知道意思,终究不过是写着玩。今日见淮瑾问自己会不会写字,她心念一动,便答曰会写。

淮瑾看着朝华温和一笑:“那便写两个字来我瞧瞧。”

“是。”

朝华答应着便抬腿往外头走,淮瑾见状奇道:“做什么去?”

“奴婢去外头拿小树枝子在地上写给主子看,”她一边往外头一边回头解释,“奴婢平常也是在地上用树枝子写的。”

“竟是如此……”

淮瑾独自沉吟,见日光下朝华肤色好似敷上一层柔光,面庞柔和白皙,眸光沉静,唇角含笑,比之芙蓉更显娇美,又浑然天成一股出尘气质。

淮瑾心跳乱了一拍,忙移过眼神,道:“自是不必,书房内有笔墨纸砚,便用我的吧。”

“这……奴婢不敢。”

朝华垂首道不敢,又露出一段皓白颈子,淮瑾脸一红,忙又移开目光,心内懊恼自己不知是怎么了。

“无妨,便坐过来些,我看着你写。”

朝华应声之后便坐了过去,第一次和淮瑾坐得这么近,又是第一次在纸上写字,她心内不禁有些紧张,只听得心跳如鼓,落笔写字时那字更像是照猫画虎画上去的,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让殿下见笑了,本打算攒钱下个月买纸笔的。”朝华瞧了一眼淮瑾,有些羞赧,“只因奴婢从没在纸上写过字,也没握过笔,只怕是没把握好力道。”

“攒钱?”淮瑾倒从没听过攒钱是怎么一回事。

朝华见他感兴趣,便大着胆子细细说来:“托殿下鸿福,府内每月发下来的月钱都算丰厚。奴婢拿了月钱之后便存一半放起来。剩余一半留作日常花用。岑大人偶尔也会给赏钱,因此每月奴婢除了存起来的那一半之外,也还能结余下来一些钱,这些钱便能拿着出去添置些东西。”

“添置些什么?”淮瑾放下手里的笔,转过身子认真看着朝华。

“那可就多啦!”朝华略有些兴奋,眼中闪着细碎的光。

“上个月奴婢终于攒够了钱给自己买了一双双层底的绣花鞋,便是奴婢脚上穿的这双,走起路来很是舒服。前几日奴婢的衣裳短了,便拿着钱去外头买了些布。拿府里小厮们来举例子,每年小厮们发放夏季衣衫三套,春秋季共四套,冬季共两套。只是府里每季度发放的衣衫都只有外衫,没有里衣,因此奴婢便将自己攒的钱拿出去买了些布裁做里衣。奴婢狠狠还了价,所幸花得不多。”

其实她心下知道自己说的攒钱、杀价这些事情在淮瑾看来都十分陌生。

他从出生起就尊贵无匹,吃穿住行都有人操持着,一切都是最好的。他不管想要什么,除了皇位之外,大抵都能轻松得到。因此世间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事情不多,物欲更是不高。

除了读书外,他只需要关心怎样让粮食增产、怎样兴修水利才能减少洪涝灾害、怎样匡扶社稷。

这样的人怎么会对攒钱感兴趣呢?不过只是新鲜罢了,就如同刚来书房的朝华一样,蓬勃旺盛的生命力,那股不服输的劲头,都让淮瑾感到新鲜、有趣。

朝华心里如同明镜一般。

她与他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隔天堑,但缘分使然,他们都没有发现彼此之间越靠越近。

可她没想到淮瑾会说出接下来的这番话。

“从明天开始你便跟在我身边,我得闲便教你习字、读书,若你喜欢,还可以学着画画,书房里的一切用具你都能用,每一本书你都能看。你可愿意?”

淮瑾看着坐在身边的朝华,贪恋这种二人靠在一起的奇妙感觉,单是看着她便觉是一幅怎么看都不够的画,更想着要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自从载疏把朝华的情况都告诉他之后,他便萌生出了一种在别人看来十分荒谬的想法,他要一点一点抬举她,既然“世俗”这条银河隔在了二人中间,那他就要把这河填平,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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