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还跟着四殿下,一时惊愕未及反应。还是淮瑾道:
“苏英姑姑,我们饿了,快些做点吃食来,有一道虾羹最是可口,快做了来。”
苏英见主子如此说,虽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办了。长平宫内的宫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不过一刻便上了一桌淮岳爱吃的菜来。
淮瑾大手一挥:“快吃吧!”
此时已过午时,正是未时初,淮岳终究还是饿了,狼吞虎咽起来,却一边吃一边沉默着掉眼泪。淮瑾只作不见,也埋头吃饭,还一个劲地给他夹赐绯羊,淮岳一边吃一边道:
“三哥,我不爱吃羊,呜呜……”
淮瑾见抓到机会忙开口:“都是三哥的不是,惹得四弟如此伤怀,快喝些甜酒,去去羊膻味。”
两个人始终埋头狂扫桌上的吃食,倒把苏英吓了一跳: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咱们三殿下往日里吃得便不多,今日刚吃了饭就又吃这许多,恐会积食胃痛啊!”
“积食便积食吧,去给他寻些药来,等四殿下走了便给瑾儿服下。”
孟淑妃虽不明白淮瑾为何如此,但心里却知道儿子自有成算,他向来如此。做母亲的不必去问,背后支持也就是了。
吃完饭已是未时正,淮瑾非要拉着淮岳去长平宫外头的小小园子里晒太阳。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躺在地上,忙坏了长平宫的一众宫人。铺毯子的铺毯子,遮太阳的遮太阳,都被淮瑾给遣了下去。
他等了许久,才听得淮岳开口道:
“三哥,你宫里头的膳食真好吃。”
淮瑾却道:“是啊,福宁殿乃中宫居所,那里的膳食当比长平宫的更好吃才对。”
“确实。但每次吃饭,皇后娘娘总不许我多吃,她说小孩子只能吃七分饱,这样读书才不会犯困。可我每次读书都被师傅批评,一篇文章你和二哥学一天,我却要学四五天。父亲也说我并非是块读书的料。我都好久没有和父亲单独说过话了,快一年了。哪怕是批评我读书不精我也想听听他和我说话。”
说完这句话,淮岳便不肯再多说。
淮瑾歪着头看天,忽道:“四弟,你出来多久了?”
淮岳有些难受。“快两个时辰了,福宁殿里的宫人却没人发现我不在。过了午膳时辰也没人过问我吃没吃饭。其实我心里头知道,皇后娘娘怀了弟弟,见我愚笨,便不肯再费心思,宫人们知道我不受父亲喜爱,便也随意打发,我都知道。”
“我才刚进宫时见福宁殿四处喧闹,倒不知是为何。”
淮岳听见此话却不肯再说。他知道他被皇后挪出主殿是以安胎为由,一国嫡子大过天,旁人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他望了望天,对淮瑾说:“三哥,我喜欢兵器。我先回了,还有两篇文章没作呢。”
淮岳站起来拍拍自己,便拿着书走了。淮瑾却没有拦着,只眼神示意载义跟着护送。
眼见四殿下进了福宁殿,载义才回来复命。
“主子,真舒那边都打点好了,不过她没多要银子,只说伺候四殿下是她的福分,不敢肖想多的银子钱物,只求咱们在外头照顾好她的阿婆。”
“倒是个懂分寸的。别的就不用做了,每旬你进来送一趟东西,我会把该看的书包好你届时送进来即可。砚台恐也没有新的,你去库房里找找,要是有好的便带过去,至于应季的衣物,都请咱们府里的绣娘们一并做了,该赏的赏钱给到位就行。我记得你姐姐在尚膳司当差,你就当作来看你姐姐,再从那边拿些点心果子一并给真舒,她会打点好的。”
“是,殿下放心。”
交代好之后,淮瑾便又回了一趟长平宫,请求孟淑妃必要时照看淮岳一二,孟淑妃答应着,并不问为什么。
又过几日,澄盈公主五岁了。圣人赐封号‘定安‘,食邑五千户,实封五百户。为贺公主生辰,圣人在临水阁摆宴席,后宫众妃与诸位皇子皆列席。
孟淑妃前些日子就问淮瑾准备送什么生辰礼物,他只说自己早已准备妥当。
待到生辰当天,粉雕玉琢的公主坐在父亲怀里收礼物。圣人为公主准备了京中观德坊三处紧挨在一起的宅院作为生辰贺礼,离她兄长的府邸不远,预备等公主大一些便动工建造公主府;孟淑妃去宫中的华严寺为公主求了长命玉锁,亲自挂于颈间。
宫妃们准备的大多是金钗玉镯,首饰古玩。皇子们送古画的也有,送琉璃瓶的也有。
到了淮瑾,却送了一套齐备的文房四宝给澄盈,说是妹妹已五岁了,需开蒙了。席间顿时一片笑声,澄盈抓着父亲的衣襟,却不知自己的兄长正为自己安排了启蒙课程。
“说起来,公主已五岁了,确实该考虑启蒙的事宜,依陛下看,公主何时开蒙读书呢?”孟淑妃问道。
圣人见孟淑妃肯主动和自己说话,心内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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