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州往东南20里,大队义军正往北徐徐开进,这支义军军正是大将军童文宝的部众。
根据朱明的计划部署,众多义军的首领分开几支分别向几个不同方向撤退,有些作为掩护,有些断后。
童文宝则被安排作为疑兵,向着东南往睦州方向行军
大军又往东南行进数里,天空忽然放晴,久违的残阳终于穿破了云层,露出了苍白的老脸。
这时一旁的副将问童文宝道:“大将军我们这一路可能会有伏兵的,是不是要让兄弟们做好准备?”
童文宝看着天空的残阳笑着道:“我已经偷偷传了消息给唐军,唐军应该是知道大军走西南,怎么会还在前面设伏呢?”
童文宝笑声未毕,忽有隐隐雷声传来,童文宝愕然转过头去遥相眺望,倏然发现天地相接的地平线尽头上隐隐有一道黑线在缓缓蠕动,童文宝还以为自己看花了双眼,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忽又发现这条黑线似乎比方才要粗了一些。
隐隐的雷声越发响了,不但童文宝,所有的义军都听到了声响,纷纷转头眺望西方,这时候,那黑线已经变成了一道汹涌澎湃的黑色巨浪,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向着义军军阵席卷过来,心惊胆战的义军们惊恐地发现,连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
有耀眼的寒芒映亮远处的长空,那是一片雪亮的斩马刀!
童文宝大吃一惊,凄厉地嘶吼起来:“敌袭!列阵,快列阵!”
追随童文宝前来的5000人都是童文宝精心训练的本部军马,但童文宝本身也就是个猎户出身,会练什么兵呢?所以就算是这只部队在义军中算的上精锐,但也毫无战术纪律可言,毕竟两个多月前这些家伙还是农民!
中间的义军已经停住了脚步,后面的义军却仍在往前走,很快就将中军挤得混乱不堪,只有前阵的义军在童文宝的率领下向着呼啸而来的骑兵阵乱哄哄地迎了上去,无知则无畏,他们还不知道唐军骑兵的厉害。
第一排唐军骑兵和义军兵阵狠狠相撞,锋利的长矛轻易地刺穿了义军的身体,然后又刺进第二排义军的身体,更多的义军却被汹涌而来的战马一头撞飞,在空中往后抛跌的时候就已经气绝身亡。
义军兵立刻阵脚大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魂飞魄散、惶然不知所措,这时候后续的唐军骑兵已经挥舞着沉重的斩马刀接踵而来,这些训练有素的骑兵组合成一个个锋利的箭矢冲阵,就像锋利的手术刀将混乱不堪的义军们切割成无数零乱的小块,血腥的屠杀开始了……
童文宝奋力挥舞长刀,将一名唐军骑兵斩落马下,当他挥刀砍向第二名唐军骑兵时,冰寒的杀机从右前方传来,童文宝霍然转头,一名全身裹在漆黑铁甲里的骑兵鬼魅般向他冲来,冷冽的眸子里透出令人窒息的杀机,雪亮的长刀已经高悬半空。
“杀!”
童文宝夷然无惧,拍马舞刀迎上前去,战马交错间,两柄长刀毫无花巧地磕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童文宝感到胸口一窒,如遭千斤锤击,手臂酸软再也捏不紧刀柄,光当一声,长刀已经掉落尘埃。
战马带着惯性继续往前冲刺,童文宝眼前豁然开朗,竟是穿透了敌军骑阵。
童文宝勒马回头,只见一骑如飞向他追来,童文宝心胆俱寒,拍马往宛城急走。主将即走,义军立刻土崩瓦解,漫山遍野地四散而逃,幸运的是,这一次唐军骑兵一反常态,只追杀了一阵就鸣金收兵了。
……
此时在婺州西南方向20里处的金华江旁不远处。
一大队的义军正在沿着江边的官道行军。
“呜呜呜……”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突然自南方遥遥响起。
“什么声音?”怀化大将军杨威脸色一变,失声道,“莫非是号角声!”
一旁的定远大将军李曼侧耳聆听片刻,神色大变道:“不好,好像是官军的号角声!”
两人相顾骇然,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恐惧,官军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还真是让人绝望啊!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方竭,激昂的战鼓声已经冲宵而起,杨威和李曼骇然眺望南方,只见低缓的丘陵后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各色旗帜,当先一杆大旗,上绣一个斗大的”唐”字,旗下刀枪剑戟,肃立如林,士卒黑压压一片,森然杀机扑面而来,两军相距竟然已经不足千步之遥。
“真的是官军!”
“还是崔义玄的军队!”
“他们是怎么打过来的?”
“完了,这下全完了!”
杨威和李曼同时哀叹,心中方寸已乱,这时候,军营外围的义军已经发现了官军的到来,正惊惶失措地往后退却。
……
崔义玄策马转身,只见身后士卒肃立如林,森冷的杀机让温热的南方竟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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