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步兵的毁灭中,崔义玄还是清醒了,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些火球是什么?难道这个女贼真的有神明相助,不对,这一定是妖法!
崔义玄眸子里寒光一闪,他将手臂高高举起,然后狠狠挥落。
但连续挥动了几下都没有意象中的事情发生。
这时崔义玄才冷冷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军队,原来准备拉箭的众军都愣在一旁,连传令兵也傻傻的看向前面。
崔义玄此时抽出马鞭对着传令兵就是一鞭子,疼痛的感觉才将传令兵从惊呆中惊醒,他看见崔义玄正咬牙对着他道:“传令放箭!”
传令兵如梦方醒立刻将手中的三角令旗往下狠狠一挥,然后稀稀拉拉的的号子声响起,将士们如梦初醒一般的张工、搭箭、拉弦,然后松手……由于前后不一和仓促,预想中的箭雨没有出现吗,只有很稀疏的箭矢,弓箭在空中划过的弧线,只有部分箭矢飞临义军军阵头顶。
……
铛!
一声金属交集之感,陈硕真手中长剑一挥,一支的箭矢就被她挡了下来,空中的箭雨稀疏的零星点点对冲上来的义军完全没有阻碍多少。
只是有偶尔的倒霉鬼被射中了肩膀和被射中了大腿,……
看到官军这么拉垮的弓箭攻击,崔义玄此时知道大势已去,但是他更知道现在如果撤退更是死路一条,他从腰间抽出横刀,对着官军大声喊道:“全军防御,决不许退”
就在这时候,只听砰的一声。
崔义玄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好疼,低头看去只见胸口竟然穿了一个大洞,鲜血正在涓涓不断的向外流淌。
这时的他还想说什么,但是一股无力感传来,他手中的横刀也再也握不住了,然后人就一头栽下马来。
这些事情都是在一瞬间,身边的副将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崔义玄栽下马来。
“刺史大人~~”
也许是因为身后就是冰冷的金华江,他们退无可退,也许是因为在最困难的时刻,他们发现始终有道高大的身影像大山一样屹立在他们前面,替他们遮挡箭雨,总之这一次,义军挺住了。
官军的弓箭手仰射终于结束了,2000名士兵喊着整齐的号子开始缓缓后撤。
陈硕真长出一口气,将挡在头顶的木盾卸了上来,上面插着三支兀自颤抖不已的羽箭,回过头来,很多义军已经倒地身亡,但更多的义军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重新向着陈硕真的身边聚拢,他们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恐惧。
“嗷~”
陈硕真怒吼起来,策马转身,向着北方的官军疯狂地挥舞手中钢刀。
“嗷~~~”
瞬间官军的指挥系统瞬间混乱了。
而另一边冲过来的义军怒吼起来,一边吼一边将手中的兵器举向空中、奋力挥舞,激荡的杀意在观山滩上空回荡,冰冷的金华江水已经无法浇灭他们战胜的怒火,萧瑟的朔风再也不能冷却他们殊死搏斗的意志。
……
“呜呜~~”
“昂昂~~”
嘹亮而又独特的号声从东北方向方沉沉响起,陈硕真的瞳孔倏然缩紧,遥望东北方,那黑压压一片唐军骑兵已经排列成齐整的阵形,近千匹战马踩着整齐的步点缓缓前进,就像一堵山一样向着观山滩碾压过来。
扬州的骑兵来了
身后再度传来了嘶嘶的吸气声,陈硕真转过头来向着数万义军灿然一笑,朗声道:“唐军骑兵没什么好怕的,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是爹生亲妈养的,他们的马刀能砍下我们的头颅,我们的长枪也照样能捅穿他们的胸膛!”
“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怕他个鸟!”
许多义军闻言哄然,唐军骑兵带来的凝重压力顿时减弱许多。
“打土豪、分田地、敢把日月换新天!!”
章叔胤拍马走到陈硕真跟前,不失时机地振臂怒吼,狰狞的脸上透出浓浓的杀机,看上去完全没有文人的儒雅!。
“打土豪、分田地、敢把日月换新天!!”
所有的义军跟着嘶吼,尽管他们的嗓子已经喊得嘶哑,可他们仍然在声嘶力竭地吼叫。这样竭斯底里的怒吼也许不能帮助他们杀死官军,却可以给他们勇气,当成千上万人聚集在一起疯狂呐喊时,那狂热的气势足以让他们的血液燃烧起来。
……
唐军骑兵开始加速,铁蹄叩击着地面,发出隆隆声,手中的长矛直刺长空,但是由于南方的地质软弱,唐军的速度并不快。
房仁裕策马如飞,七八个家将紧紧跟随。
房仁裕的眸子里熊熊燃烧着杀意,虽然他不知道崔义玄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但此时他只想用铁骑冲刷这些贼军,这些贼军连基本的队列都没有,还不是任由他杀戮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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