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发展到今天。”朱明沉声道:“敌人出乎意料的强大是一方面,我的故意示弱,甚至故意纵容,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说着轻笑一声道:“是我故意把所有的筹码压下不用,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的。”
“抚阳为什么要这样呢?”席君买轻声问道。
“这是一次战争!”朱明沉声道:“是他们对我,对江南第一商会的挑战,从事态的发展看,起初他们并没有打算决战,而是想试探或者恫吓,让我知难而退——如果我简单粗暴的了结了,肯定还会有连续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蘑菇,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一次彻底摆平了好!”
“抚阳英明。”席君买心悦诚服道:“这下彻底清净了吧。”
朱明摇头笑道:“怎么可能?”说着挠挠头,一脸苦恼道:“麻烦事儿还在后面呢,就像我方才跟你说的,若是处理不好,会出大乱子的!”说着站起身来,肃容道:“席将军!”
“末将在。”席君买抱拳道。
“苏州城的治安就拜托你了。尤其是码头的粮仓,还有那些个商家,要重点关照。”朱明沉声吩咐道:“不要让事态恶化。”
“是!”席君买领命道。
……
就像朱明所预言的,麻烦还在后面呢。随着大量的粮食入市,粮价下跌得很快,同时也连带着整体物价快速下行,原先还如香饽饽似的粮食,一下子成了烫手的山芋……与起先的状况恰恰相反,现在东西贱了,可以用更少的钱买到。
这所有的压力,一层层向上传,最后传递到寒山寺的后院里,落到了陆、王、潘、彭四位的肩膀上。
“四位大老爷,可得想想办法。”那些被他们忽悠来的大户们,哭丧着脸道:“我们的全部家当都压上了,可不能就这么化为乌有啊。”
“是啊,当初我们就不想跟他们干,痛痛快快的认输多好,现在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在是太亏本了。”
“就是啊,那个徐孝德不是说,天塌下来他顶着么?怎么现在没人影了呢?分明是见势不好,就逃掉了!”
“还说什么九大家多么厉害,怎么连一个知府都斗不过?吹牛没边了简直!”讨伐声此起彼伏,愈加激烈,有向谩骂发展的趋势。
“够了!”陆家家主终于忍受不住。徐孝德是他的连襟,也是由他引见给众人的,所以现在这些人的每一句,在他听来都是在骂自己一般。
看到众人一脸不服的模样,他面色难看道:“陆家代表九大家拜山,诸位可都是趋之若鹜,恨不得舔人家鞋底的。当时不看好朱抚阳,这也是公论。当时我就跟你们说,这就是一场赌博,买定离手,或赢或输,都是自己选的路,可怨不得别人。”
众人当然记得这话,闻言都有些不好意思。
陆家家主叹口气道:“现在形势逆转了,九大家输了,朱抚阳赢了,这就是最后的结果!现在该关注的,是如何应对,化解这场危机。再说那些伤感情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了。”说着加重语气道:“你们不要以为我在这转移话题,该我负的责任,我绝不逃避!但关口是,怎么让大家减少损失,这不是把我交出去就能做到的。”
“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听他说完,王子让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朱抚阳能化解。”
“那就去请罪吧。”众人道:“求得朱抚阳的原谅。”
“你们去就去,反正我不去。”彭家家主一脸别扭道:“我从三十年前,就没有登过寒门的门。”他是三品致仕,面子大,向来都是地方官拜见他,现在让他去一个白身低三下四,让好面子的他情何以堪?
让他这么一说,潘家家主也道:“确实,我们身份比他高多了,上门拜访于礼节不符,止增笑耳。还是让那些当铺、票号的老板们去吧,我们在背后拿个主意就是了。”
见他们这时候还死要面子,陆家家主冷笑道:“快醒醒吧老几位,你们是高官,但都已经致仕了。现在在台上的,是人家朱抚阳!你们要是无欲则刚也罢,偏偏有求于人,还有什么资格摆谱?”
偏偏他现在威信大降,说的话别人左耳进来,右耳就出去,压根没往心里去。
最后讨论一番,还是拉不下那张脸,决定还是让下面人去谈判。
命令传回城里,那些票号、当铺的掌柜、老板们,赶紧集合起来,往苏州刺史府求见代掌刺史。
谁知门口的衙役便挡驾了,黑着脸道:“这里是江南第一商会重地,不是买菜的市场,想见我们朱代章,预约了吗?”因为这帮人作孽,让衙役们接连几个月没有节假日,工作量还特别大,压力也大,火气自然很大。
老板们识趣的奉上大把的银两,好说歹说的请他通融则个。垫着手中沉甸甸的一包银子,那衙役才没好气道:“候着吧,我给你们去问问。”
老板们等呀等,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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