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临倏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幅度太大,膝盖不小心撞到茶几腿,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他顾不上膝盖上的疼痛,踉跄了几步上前,眼眶微红,再也按耐不住过去一个月以来的思念成疾。
“阿笙——”
“陈阿姨说你去了医院,没事吧?哪里受伤?严重吗?”
傅砚临死死盯着闻笙,疲惫的心就像注入了新的灵魂,语气十分激动。
闻笙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眼前的男人,正是失去联系整整一个月的傅砚临。
此刻他的表情里满是担忧,神色憔悴,比在拘留所看到的时候还要瘦上一整圈。
“阿笙,你怎么不说话?别吓我!”傅砚临上前想要牵起闻笙的手,却被姜如新拦住了。
他冷冷地看着傅砚临,双眸就像有两束小火苗在跳跃,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你来这里干什么?还嫌伤害阿笙不够吗?”
“爸,我已经处理好傅家的事,这次是来接阿笙回家的。”傅砚临解释。
姜如新气得肺都要炸了,劈头就骂,“别乱喊,我从来没认过你这个女婿。当初你哄阿笙跟你领证,已经涉嫌骗婚,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爸,以前是我不对,您要怎么惩罚都可以,不能不认我。”傅砚临态度卑微。
“你这臭小子,真不要脸!”姜如新咬牙切齿。
他四处张望,视线扫过放在门后面赶羊用的皮鞭,随手抄了起来,头也不回吩咐祝清嘉说,“嘉嘉,你先带阿笙上楼休息。”
接下来的画面可能涉及血腥和暴力,孕妇不宜。
“阿笙,我们先上楼。”祝清嘉拉了拉闻笙的衣袖,示意她先离开。
片刻的失神以后,闻笙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深深看了傅砚临一眼,到嘴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跟随祝清嘉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傅砚临急了,第一反应就是追上去。
姜如新再次上前拦截,脸上布满了阴霾,“想要追我女儿,先从我的身上踩过去!”
“爸——”
“臭不要脸的,谁是你爸?”
傅砚临想了想,厚着脸皮又喊了一句,“那我喊您——岳父?”
“你——”姜如新气急败坏,扬起赶羊的皮鞭狠狠抽过去。
又细又长的鞭子落在傅砚临的身上,直接把他的胳膊抽出血。
陈兰娟吓坏了,慌忙上前劝阻,“冷静点,瞧你把孩子抽得——”
“这臭小子伤了我女儿,今天不跟他拼命,我不姓姜。”姜如新扬起皮鞭,由于用力过猛闪到了腰,“哎呦”了一声后手中的鞭子应声落地。
陈兰娟反应过来上前扶住姜如新,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伤了腰?一把年纪还跟小孩置气,你真是——先去沙发坐会儿,我帮你揉一揉。”
“哎呦呦——慢点儿,那兔崽子真是我的灾星,还没进门就让我扭了腰!看我待会儿怎么教训他!”姜如新在陈兰娟的搀扶下,骂骂咧咧在沙发上坐下来。
此时傅砚临已经帮他捡回鞭子,双手奉上,九十度鞠躬,“岳父,您要是还不解气,继续抽吧。”
姜如新的脸色转为铁青,气得说话也不利索,“你以为我不敢?”
陈兰娟眉头一蹙,好心提醒,“小傅,你的胳膊受伤了,赶紧先回酒店处理吧。”
“那只胳膊即便是废了,也是活该!”姜如新直起腰,扯到神经疼得直呲牙。
傅砚临认错态度良好,“岳父教训得对。”
“不要喊我岳父。”姜如新的脸色又黑了几个色号。
想了想,傅砚临再次开口,“对不起,爸。”
“……”
姜如新以前怎么不知道,这臭小子的脸皮比墙还要厚?
他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抓起茶几上的摆件往傅砚临的身上砸过去。他也不躲,被砸中额头瞬间鲜血涌出。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这次从江州过来,是为了求得您和阿笙的原谅。”
“原谅”二字,说得可真轻松。
姜如新只要想到女儿曾经受过的委屈,以及肚子里那个未出生的外孙,就会气得肝疼。
“滚,别逼我再动手。”
结婚多年,陈兰娟还是第一次看到姜如新发这么大的脾气,连忙朝傅砚临使了个眼色,“小傅,阿笙这么晚从医院回来也累了,你就别留在这里添乱。来日方长,等她休息好,明天醒来再说吧。”
想起刚才闻笙那张苍白的脸,傅砚临的心都要碎了,“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了。爸,您先休息,我明天再来。”
“明天也别来,往后也不要来!”
说完,另外一件摆设从姜如新的手中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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