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慧满心欢喜的以为刘天赐的工作有了起色,不仅当上了后备干部还进了市府机关,这会让“老佛爷”的态度有所好转。
可母亲依然这般的势利和顽固,她再也压制不住内心巨大的绝望和哀伤,泪如雨下,掩面冲进了自己的卧房,砰地一声将房门关紧,在里面放声恸哭起来。
任凭周嫦娥怎么劝解和敲门,她都不开门。
周嫦娥从来没见杨慧如此决绝,还真担心她出事,假意说可以考虑让她跟自主选择是跟刘天赐继续来往还是高新年保持关系,可杨慧哪里听得进去,她的哭声犹自没有止歇。
其实,周嫦娥压根儿就不了解自己家的宝贝闺女和刘天赐的关系,到现在为止,两人都只停留在小时候的玩伴、高中的同学这个层面,都还没有真正捅破最后那一层窗户纸,没有明确恋爱关系。
杨慧一直想主动一些,可自己的母亲一再强烈反对和严重“拖后腿”,她怎么还能开得了这个口?
周嫦娥更不知,让杨慧如此伤心欲绝的,并不是她和刘天赐没有开始就眼看着要走向尽头的感情,而是她一直在感伤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位市侩寡情的母亲?
湖兴市教育局信访室在市教育局里、甚至是市委市府大院里,都是个特殊的存在。
它虽然位于局大院的一楼,却又相对独立,两扇大门直接开在临街处,这样的摆布,显得既庄重而又不失亲民,既方便上访者的进进出出,又巧妙的与局办和整个大院进行了物理隔断。
所以,想要从信访室去到位于三楼的局办公室,刘天赐必须要先绕着沿街的那两扇门出去,再从大院的大门进去。
说白了,就是上下进出一趟都极度的不方便。
刘天赐到信访室上班,每天也都是直接从沿街的大门进出。
今天上午,他一到岗,郭兵就把六位道场乡民办教师上访的申诉材料,和一些与道场乡小学相关的资料,一并交到了刘天赐手里。
刘天赐拿到这份自己整理的材料,不由得想起了那六位失业在即的民办老教师,想起他们那殷殷期待而又无助无奈的眼神。
刘天赐清楚,这是郭头要让他经手办理这份申诉。他当即接过材料,并没有找借口推脱,而是抖擞了一下精神头,将道场乡小学的教改提纲串联在一起,开始着手准备工作。
中午,他借用局办的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专程去了一趟道场乡,找其中的三位上访老教师核实情况,并到乡完小查询该乡小学教育的基础数据。
所以,他一整天都没捞着时间进到大院内,更没时间上三楼的局办去。
一直忙到最后一个下班,刘天赐关好信访室沿街的那两排大门,准备抬脚回家,项志却出现在大门口不远处,热情洋溢地朝着他招呼道,“小刘兄弟啊,赶早不如赶巧,晚上一起吃个饭呗?”
刘天赐犹豫了瞬间,想到自己昨天定下的联合项志的策略,便锁好门,大步走了过去,笑道:“项哥,我到局办报到,你是第一个跟我握手,第一个接待我的,也是第一个指导过我的,承蒙你仗义,又如此关照,我应该请哥们你吃个饭的!”
项志嘿嘿一笑道:“行了,都已经下班时间,咱俩就不用再客套了!行吧!今天就算你请客吧!不过,不用你买单,也不用我买单,正好有人做东呢!”
项志说着,就神神秘秘亲亲热热地挽起刘天赐的胳膊来,一起沿着街道步行了不到一百米远,,在一辆黑色的八零版二代桑塔纳前停下。
在这个时代,这已经算得是比较“豪华”的车型了。
车前正站着一位穿着体面的年轻人,看上去和刘天赐年纪相仿。
年轻人个子中等,眉清目秀,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既给人斯文优雅的印象,又让人感觉到修养和气质非同一般。
项志主动迎了过去,微笑着介绍道,“罗记者,这就是小刘同志。”
其实,那年轻人早就暗暗在打量着刘天赐,见刘天赐虽然穿着普通,寻常的白色衬衫和深蓝色的西裤,但身材挺拔修长,神清目正,举止从容,流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度,不由得暗自点头。
当他目光与刘天赐交汇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刘天赐的模样、举止,甚至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微笑,让他觉得无比的熟悉,像极了一位熟识之人,只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谁。
一下子走了神…
当他再一次听到项志的介绍,赶紧又回过神来,脸上浮起热情真诚的笑容,主动上前两步,伸出手来,朗声道:“你好,小刘同志,我是罗土根,认识你很高兴。”
“哦,你好,罗记者,我是刘天赐。”
刘天赐边回话,边在心里猜测着罗记者的身份,并微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项志估计看出了刘天赐的想法,低低笑道:“小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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