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管家今儿早起喂二爷吃药的时候,林二爷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嘶哑的声音像是阔别经年。
“林叔,你老了。都长胡子了。”
这调侃的话,听得林管家顿时老泪纵横。
他连忙伸手抹了抹,含着泪打趣儿道:
“少爷,瞧你说的。您都快过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我哪能还不老啊?”
林邵衍虚弱的笑着,林管家扶他起来。
“少爷,您这一躺啊就是五年。有时候睁着眼,却说着胡话。最近这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可那一帮黑心肝的却老想着害您。这二十三年来,您多不容易啊……”
林管家把湿毛巾递给他,感慨良多。
林邵衍顺手将床头放的钥匙圈握在手里,唇角翘着,苍白的面容上映着清润的光。嗓音悠悠,温流入心窝。
“阿也呢?”
林管家闻言,一拍脑门,恍然大明。
“你看我这记性,您醒了,我得赶紧去通知谢三爷啊。”
林邵衍轻笑着点了点头。
……
拾渔苑。
白云湫每期如故给谢池做检测,按时回告她最真实的身体状况。
她只负责说明谢池身体的各项指标数值,只口不提胃癌的事儿。
可以肯定,谢池不动声色便把所有人蒙在鼓里。
白云湫一旁的盛西樱朝她挤了挤眉眼,轻佻的勾唇,镜片覆盖下的眸光闪烁,整个人穿得简直可以用花枝招展形容,容光焕发。
知道的他是个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的他要当官呢。
“师姐,你猜三爷和渭风那小子干嘛呢。”
白云湫睨了他一眼,手底下的动作依旧,无语。
盛西樱耸了耸肩,谋划着凑近了女子,似有意又无意。
“师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考虑考虑婚嫁的事儿?”
白云湫的眸色顿了一下。
盛西樱挑眉,微微俯身,薄唇靠近她的耳畔,嘻笑道:
“看这样子……师姐有心上人啊?”
她神色怡然,却好像放低了姿态,喃喃细语问:“林二爷……他……好些了吗?”
盛西樱脸色一僵,悻悻的端正了身体。
……
宁渭风的房间是谢池特意找人按要求修建的,在屋里藏了个小书房。
谢池没上过学,识文断字是宁叔和林二爷教的,所以她不知道应该买些什么书。索性就都买了,让渭风自个儿挑。
盛西樱求爱失败,一脸扫兴的走进宁渭风的房间,这刚进里屋,就感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谢池窝在窗侧角落里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书,墨发搭在肩头,挑染的几缕灰白梳在脑后,左耳上挂着的耳机摇摇欲坠。
那谢池心眼里的如玉少年在明窗边,正身清心手持书,半边脸照着光。穿着休闲的居家服,丹砂色的唇勾着一抹悠闲的笑,眸色晕染曦光。
江山多娇,他身姿窈窈。
现世安稳,她溺于喧嚣。
盛西樱愣神。
谢三爷倦倦的抬起眸子扫了他一眼,樱唇微启,便是指令山河。
“行,我知道了。……渭风,去请白医生收拾一下,跟我去趟南景苑给林二爷复查身子。”
宁渭风眸色向她,眸底涕淌潋滟万里,朝着盛西樱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谢池坐起身。
盛五爷从一副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对面,却不打算让她点火。
“这林二爷要是清醒了,你觉得玄厄门交给谁合适?”
谢池轻笑看他。
盛西樱抬手摸了摸下巴,眨巴眨巴眼,一脸狐狸笑。
心中感慨万千。
自己这打工人的打工命的打工魂的打工祖宗十八代的一不小心就玩火的自残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算了,干他们吃软饭的这一行,就是滴把脑袋绑裤腰上混日子。
毕竟老话说得好,
爱拼才会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呸见缝插针那是他们做挑拨的基本职业操守,不是见利忘义见色起意!
还有,和谢池那不讲江湖道义的!
盛西樱脑补完深沉且又如重任在肩的点了点头。
谢池看他调色板一样的脸色,心里飞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真想不通……盛西樱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傻人有傻福还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盛西樱忽的反应过来。
“艹!林邵衍不会已经清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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