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
听见洗手间里传来的一阵阵干呕声,像是喘不上气,濒临死亡时挣扎无力的叫唤,饶是隔了一道门。
盛西樱眉头紧蹙,心里隐隐觉得蹊跷。
谢池酒量浅,他一直都知道,可是现在……
他脸色一变,一改往日的一番轻浮,下意识从柜台上拿起谢池刚拿着的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普通的果汁。
所以说……谢池到底在隐藏什么?
……
谢池捂着心口顺气,咬紧了牙关,却还是克制不住想要呕吐。
终于,缓过来一口气。
她用冷水清洗了一把脸,随后从口袋里掏出胶囊状的止痛药颗粒,随便拿了几颗放到嘴里。
胃还是很疼。
起初,几片药半晌便能见好。到了后来,剂量越来越大,见效也越来越慢。
谢池都有点怀疑,她自己还能不能挺到脏水清洗邺城的那一天。
她轻嘲一笑,便一瘸一拐地出了卫生间。
盛西樱还站在那里,清俊的脸上显得愈发如海深远,也难得让人觉得他正正经经的模样俊美如斯。
“老五?”
盛西樱转过脸,唇角又勾起了放荡不羁的笑,
“哟,三爷,上吐下泻完了?”
谢池冷着脸,身上套着大衣勒的怪难受的。她抬起手,松了松衣裳扣子。
盛西樱见她这样,脸却忽然又一红,沙哑的嗓音道:
“三爷,干柴烈火的……不好吧。”
闻言,谢池手下动作一顿,生硬的眸光看着他,忽然勾唇一笑:
“盛西樱……”
“三爷有何吩咐?”
“给老子收起你那副欠揍的表情。”
盛西樱:“……”
他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屋外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盛西樱蓦然心一凉。
谢池正色,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匕首,疾步出了门。
她待的是二楼的一个小房间,一出门,就看见客厅里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她瘸着腿走下楼,迎面就是脸色铁青的乌蒙。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的捏着拳头。
“三爷。”
他已经极力克制着怒火。
只见蒋斯坐在沙发上,脚踩着一个人的脑袋,指尖挑起一把枪,就按了下去。
场面一度混乱。
蒋斯却忽然笑了起来,
“没事儿兄弟,没装子弹,这个枪啊……就是老子拿来吓唬吓唬谢三爷的。”
他面色一如既往的狠辣。
有些东西没必要摆到明面上推敲细算,正如现在,他弄死几条谢池的狗,算是回礼。
“蒋斯——”
声音很冷漠,没有半点温情。
“放人。”
人群一片哗然,都不自觉的看着站出来说话的小姑娘。
……挺具有标志性的白衬衫。
她乜斜着眼帘,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她自然认识,乌蒙特意挑选的南景苑的护卫。
也难怪他那么生气。
几个商贾大老板试探的眸光瞥向她,在看见乌蒙之后,都有些愣住。
“……她是谢池?”
“恶名远扬的谢三爷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咯,那是乌蒙,错不了……”
蒋斯眯了眯眼睛,肆意散漫的抬眼打量她,却半分没有收劲儿。
脚狠狠跺着地上那人的脑袋,悠闲自在地听着他无力疼痛的嘶吼,眼眸里充溢着血光。
“谢三爷,我也是为你好……毕竟,不是每个玄厄门会长都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勾结白诡道的人。你说是吗?”
路江河也是个人物,在他手底下也敢货比三家。
“什么?”
“勾结……白诡道?”
“玄厄门与白诡道不是向来都是水火不容么?她疯了?”
谢池茕茕站在一旁,双手插兜,虽说眼角忽染上了玩笑,表情还是冷冷的。
“四爷,白诡道和玄厄门历来的恩怨,让谢池一个外姓人给解决了。怎么着,谢池也是有功非过。”
“是么?”
林邵衍的声音赫然想起。
林管家脸色僵硬,推着轮椅,林邵衍勉勉强强的站着。
他带笑看着谢池,却透着弄弄一股子嘲讽。
玄厄门与白诡道的恩怨,她说一句解决就可以抵消的么?
毕竟玄厄门姓林,不姓谢。
谢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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