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东南的这片空旷的海滩,便是这次花炮会的举办之地。
此时海滩上已经搭起了一座高大的祭台,祭台上供一尊绿袍关公的塑像,三牲祭品,瓜果酒水不计其数,最显眼的是祭台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头重达数百斤的金猪。
处处张灯结彩,有旗杆上,甚至挂有洪门三十六训的横幅。
充满了旧时代社团复古的气息。
这是自四大探长时代落寞,港岛社团井喷至巅峰的产物。
出来混社团的新老交济,年轻的钟意去搵水赚更多的钱,老家伙们则是除了捞钱,一并还缅怀着这余晖般的规则。
“侠哥,怎么这次把您老请过来了?”
基哥领着陈伟翰走到祭台的旁边,朝一个戴着副老花眼镜,正坐在一张方桌前理着一沓资料册的秃顶老伯打个招呼。
这老伯正是新记元老级别的白纸扇——绰号大侠的林仕侠。
看到基哥过来了,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一并和基哥打着招呼。
“巴基,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只是过来帮你们帮衬一下场子了。
这个醒目的后生是你新收的细佬吗?唔,你巴基也能收到这么犀利的马?”
仿佛各大字头有头有脸的人对于糗巴基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
好在基哥也习惯了,倒是很有底气的指着陈伟翰。
“今年我西环堂口也拉个打仔出来,万一到时候拔了筹,一定多谢侠哥关照!”
林仕侠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当下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抽出一份名册,递到了巴基手中。
基哥连声多谢,随后拿起这张名册便细看了起来。
陈伟翰凑近看了一眼,当即明白这是这三日各大社团新丁打擂对阵的名单。
只是眼看着基哥脸上洋溢的笑容,随着他翻看名单逐渐消散。
“侠哥,怎么我还没到场,这名单就被排好了?
谁安排的名单,还能不能改?!”
“和联胜的邓威!巴基,这事情你可怪不得我,这份名单是经过所有社团龙头老顶共同同意过的,昨天晚上就排好了!”
林仕侠摇了摇头,直接表明了这事情和自己没关系。
名单是和联胜辈分最高的肥邓安排,所有龙头坐馆点头同意的。
谁也没有资格去改!
“冚家铲,叫我西环的人六场全部打东星的马,这不是摆明了公报私仇!
侠哥,你看这个叫哈里的,我清楚啊,这家伙是白头翁从濠江挖过来的,从小泰拳洪拳学了个遍,打了七八年的黑拳。
这种人从濠江挖过来,怎么也够资格扎职个红棍,怎么能打花炮会新丁的擂台?!”
“巴基,有没有可能人家挖哈里过江,就是为了打今天这场擂台的?”
“他老母的,肯定有黑幕!”
“你少废口舌了,你要是钱够多,安排几个追龙的道友来和你马仔打也不是不可以!”
面对林仕侠的嘲讽,巴基回头看了看若无其事的陈伟翰,又看了看面前的林仕侠。
直接抹下面子,凑近林仕侠道。
“大佬,我难得拉堂口的马出来打次擂台,不至于叫我这么丢丑吧?
这样,你看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这个叫哈里的最后去打,再不济,也要我们西环脸上光彩一点!”
林仕侠夺过基哥手中的名册,摆了摆手,开口语气都不免高了几分。
“巴基,你当花炮会打擂台是乖仔过家家?
没本事就不要来丢丑!
实话告诉你,除了这个哈里,还有这个叫何勇的,也是东星司徒浩南手下一顶一的好手!
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这个叫黑仔黑洲佬的,当年在何兰的阿姆斯特丹打地下黑拳连赢了一十八场!
人家东星这票人都拉过来了,摆明了就要把你这马仔往死里整!
你要是怕了,干脆在主持完花炮会给关老爷的祭酒典礼宣布弃权算了,你找我有个屌用?!”
说完还不忘抬头看了眼陈伟翰。
喊道:“衰仔,听说你很凶的,现在怕不怕啊?”
陈伟翰没有正面作答,只是嬉皮笑脸道:“老伯,照你这么说今天擂台上是一定要打死人了?”
只是没等林仕侠作答,身后便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巴基!不要多费心思了,没用的!”
听到这个声音,基哥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
转过身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硬是从脸色挤出一个笑脸。
对着来人道:“本叔,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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