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陈眉亲自带着盅从兰芳园煲好的雪蛤莲子鸡,来到了广华医院太子辉的独立病室。
把守在房间看护太子辉周全的马仔叫了出去,关好房门
掀开煲盅的盖子,顿时房间里鸡香四溢。
陈眉用勺子挖了勺鸡汤,递到太子辉的嘴边。
开口道:“多少吃一点,你是时拇指被人剁了,不是卵蛋被人割了!
一天到晚不吃不喝,你想搞什么?”
太子辉把脑袋扭到一边。
狠狠地道:“陈伟翰一天不死,我一天没兴趣吃东西!”
陈眉无奈的把鸡汤放在床头柜上。
劝慰道:“昨晚派道西环的刀手砍错人了,把巴基的头马狗崽彪给劈死了。
不过不要紧,我昨天晌午和东星的骆驼一起饮了杯茶,他明天会去和洪兴的蒋天生交涉。
蒋天生这次要是不交人,东星会直接带人踩到西环的地盘上去。
骆驼已经放话了,一定要赶在白头翁出殡前把陈伟翰做掉。
东星谁能做掉陈伟翰,雷耀扬的地盘就交给那个人去打理!”
太子辉挣扎着坐了起来。
恼火道:“您老和我说这些有个屁用,说好了要我亲手做掉这个扑街的呢?!
现在又要靠东星的人出手,这算什么个情况?”
“兔崽子!长脸了是吧!”
陈眉是一点没惯着自己这个儿子,见他没大没小敢和自己吼,一巴掌就扇在了太子辉的脸上。
随即看到太子辉眼眶通红,一副怨气冲天的模样,心又软了下来。
安抚道:“你迟早该接你老子这个位置,不要整天像个刚出来混的飞仔一样,不知轻重!
这次东星只要和蒋天生没有谈妥,踩到西环去了,我洪泰也第一个和他巴基翻脸!
现在洪兴人人都知道陈伟翰砍了你的手指,我打他巴基的堂口也是名正言顺,单靠他陈伟翰一条命怎么够抵债?
你亲自动手杀他,搞不好还要在差佬那落下话柄。
做大佬的眼光要看长远一些,不计较自身一时的得失,社团的利益永远要摆在第一位!”
说着陈眉不禁感慨一声:“西环多好的一块地盘啊,曾几何时的英雄地,龙虎地。
就这样毁在巴基这个扑街手里了!”
面对老子的敦敦教诲,太子辉没敢去反驳。
他清楚自己老子确确实实是为了自己将来能坐稳洪泰这个掌舵的位置,眼下的不知天高地厚,无非是还有自己老子给他兜底罢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陈伟翰一定要死在我的面前!”
太子辉对自己老子做出了最后的妥协,陈眉也没有反对。
点头道:“这个问题不大,我不信巴基那个卵子堂口,能撑得住两家社团的打!
到时候陈伟翰会被拉到宝福山去祭白头翁的灵,你过去观礼就好了。”
太子辉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难得挤出一个笑脸,对陈眉说道。
“老爸,我肚子现在好像有点饿。
不过我不钟意你来喂,能不能把那个大波护士叫进来喂我?”
钻石山。
牛宗庆站在拿出寮屋区的坡顶,感慨万千的看着这一片狼藉的贫民窟。
这个地方,熬了他四十年,困了他四十年!
今天总算要解脱了吗?
郭天文坐在他身后的一片石丘上,静静陪这老伯待在一起。
他很有耐心,似乎能理解到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汉,在知道自己生命将要结束之后,对那些时过境迁的追忆。
良久,直到落日余晖将山坡映成红色,郭天文屁股都坐麻了。
牛宗庆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靓仔,谢谢你,我儿子知道我的事情吗?”
“不知道!”
郭天文很是干脆,这种事情现在自然不可能去和牛家兄弟去说。
只不过牛宗庆眼里似乎还有些焦虑。
低着脑袋在那想了半晌,还是鼓足勇气。
道:“我要是死了,怎么能保证我儿子他们……
你们怎么保证不会把钱收回去?你们会不会杀了他们灭口?
毕竟他们是无依无靠的残废了!”
草!
这老头已经是被陈眉吓到有被迫害妄想症了。
郭天文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回答。
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指着手表对牛宗庆开口道:“现在是下午六点一十二分!
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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