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外边的场子转转,其实陈文定心里清楚的很。
和联胜在青山道的地盘,多少也撑得住两三百家大小的场子。
可是现在挂在跛佬名下的场子,就只有六家渔生档,三家肉联坊,十一个麻雀馆,以及两家烂到不行的茶楼。
连个像样的电玩厅都没有!
油水场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和联胜其他的堂口给分掉了,每个月象征性的交笔钱到跛佬这边,还美其名曰照顾跛佬,帮他做事。
“挑你母,数都被人家收走了,每个月让我带人去街边几个卖干炒牛河,卖菜的阿婆那里收数,我他吗都觉得昧良心!”
陈文定不爽的骂了一声,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三温暖,地下大裆、夜总会这些油水生意被人搵走了不说,就连看场的数都没有他收的份。
留下一些鸡零狗碎的也许是别的堂口都不好意思去收的摊贩剩给青山道堂口,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堂堂一个堂口揸fit人的头马,一个月捞的可能还没有油尖旺那些富贵场泊车小弟一个星期的小费多!
他当然也不会如自己所言,去下边的场子里转。
几家烂丸子铺有什么好转的?
当下出门拐个弯,走进一处巷子,在一处老式唐楼的麻雀馆里找到了正在准备消遣一番的游水华。
“华哥,今天手又热了?
我上次去天后庙找人给你算过,这个月你打牌一定是从头烂到脚,仲不如同我出去走走?”
游水华刚要落座,转头就看到了抱着手站在门口的陈文定,晦气的直跺脚。
“扑街!点的火燃的手气被你这么一说,也从头凉到了脚后跟了!阿大就把事情同你讲完了?”
“他除了叫我不要搞事还能同我讲些什么?我真是服了,出来混的一天天就知道劝人学好,仲不如去中学带那些学生仔学乖算了。
走啦,有事情同你讲!”
游水华无奈,只得拉开椅子,同陈文定走了出来。
“阿大想来也同你说过了,搞事的是荃湾大D的细佬,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自家大佬在自家地盘被人给打了,我这个做头马的要是不响朵,你话街坊会不会笑我是蛋散的?
当然是做事啦!你也不想以后连卖鱼祥他们的数都收不到了吧?”
游水华在身上一阵摸摸搜搜,最后发现自己的烟盒空了。
最后厚着脸皮问陈文定讨了根烟,长吸一口。
“收不到倒不会,我们顶着和联胜这块招牌,被人看不起归看不起,但数还是不敢不交的。
我当时就和阿大话你一定会搞事,只是不知道阿大自己是什么意思?”
陈文定白了他一眼:“你跟了他十几年,想来是比我更清楚他的脾气。
他说要去找邓伯主持公道,真是笑死我了,我看还不如爆料给反黑组通气,让他们来主持公道来的痛快!”
“唔……”
游水华长长吐出口烟雾,拍拍陈文定的肩膀。
“文定仔,大佬这么多年,直夸难得见到你这么个懂义气的后生。
你也不要太看轻大佬,他腿没瘸之前,很威风的!”
“我当然知道他当年巴闭,不巴闭也坐不到揸fit人的位置。
不过我拜托你,现在是什么情况?瘸条腿,不至于现在落魄到这副点样?
当年跛豪瘸条腿,不照样把自家字头在港岛打得震天响?”
“收声啦!”
游水华把拳头往陈文定胸口锤了一拳:“文定,你年轻,火力旺,做事当然想醒目,不过当年的事情你就未必完全清楚。
大佬今年四十五了,当年也是一双拳头打上位的猛人。
当年和联胜内讧,斧头俊带人过档了新记,两把斧头打下‘尖东之斧’的赫赫威名。
连带着把我们和联胜在尖沙咀的地盘也过挡了过去。
这件事情虽然后来两家坐低和头茶慢慢谈妥了,但大佬的腿当时就是被斧头俊给打断的。
还有啊,你不要话大佬蛋散,当年斧头俊过档,和联胜闹得最凶的就是你阿叔方大豪,说什么也要把斧头俊的人头提回来给字头一个交代。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新记搞了乜鬼,阿大一家五口,除了他自己,老婆孩子全部被一票南越仔给冚家铲了!
虽然后来字头帮他报了仇,但那又怎么样?江湖人江湖命,再热的血遭到这样的打击也该凉了!
你当他心灰意冷是没有原因的?阿大每个月都去宝山园抱着老婆孩子的灵位痛苦你看到过没有?
我话句难听的,你不要介意,这么五六年从你跟他开始,办事醒目,对阿大又孝心,他已经是把你当他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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