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杀鱼陈准时开着场子里一台拉猪肉的小皮卡,来到发祥街接走了陈文定。
这台车算是此前他们青山道诸多车辆中的牌面了,也是驾驶室里唯一没有异味的一台车。
左边的副驾驶位上,放着一个黑色的跨肩背部,鼓囊囊的。
杀鱼陈无言的注视着前方的挡风玻璃,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心中已是思绪万千。
陈文定上车后,当即拿出一瓶胶水,往两手的指模上涂抹。
边涂便开口嘱咐道:“一会开车去尖东广场那边停下,我办完事,如果回的来,二十分钟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我过去之后,去打个投币电话,嘱你找的人把戏做漂亮点。
然后上车,二十五分钟后我要是没有回来,你就自己先回青山道。”
“好!”
杀鱼陈做事非常精细,就如同他开车,始终行的不紧不慢。
直到六点三十几分,车才稳稳在尖东广场一处树丛角落边上停好。
杀鱼陈把那个挎包递给陈文定,脸色有些沉重。
陈文定接过包,斜挎在肩上,看着无动于衷的杀鱼陈。
笑道:“喂,我要办事去了,你不讲点什么煽情的话来听听吗?”
杀鱼陈也跟着露出那口白牙,只是淡然笑笑。
半晌才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文定哥,我信你能回来!”
陈文定把兜里剩下的半包烟丢给了他,当下没再讲什么。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大步往玛丽医院赶去。
斧头俊的病房外边,一条走廊早就守满了不少新记尖东的马仔。
一如既往在门口吞云吐雾,泰国牛甚至挂着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已经无聊的去咬指甲盖了。
一旁有个细佬打着哈欠,靠泰国牛坐下。
“喂牛哥,你们讲的那个陈文定,有这么能打吗?
我听人讲他一棍子就打翻了老顶,到底是真的假的?”
泰国牛有些烦躁,这两天不知道有多少扑街来问过他这个问题了。
当下要不是挨着他那边的手绑着吊架,他非得给这扑街一嘴巴子不可。
“你老顶就在里边,你要不要进去亲自问问他?”
“那还是算了……”
细佬知趣的转移了话题:“你说陈文定这个扑街到底会不会来?
喂牛哥别瞪我,吹吹水啦,你看我们这一个两个的,坐在这里都快睡着了。”
“把你背后的家伙给我收好点!痴线,想招差佬来吗?”
泰国牛一眼看到细佬背后别着的一把黑星手枪露了出来,赶紧出言提醒道。
“哦哦!”
这细佬赶紧下意识的把这只短狗往腰带里紧了紧,又把衣服拉上。
泰国牛长叹口气,伸手向他要了支烟。
“等着吧,大佬已经开了红花,陈文定就算不来,哪天他被摘花的挂掉了我们也就不用跟着熬在这里了。”
“我吊他老母的三百万的暗花,我都想去摘了。
牛哥要不你去同老顶讲一声,我去挂掉陈文定,仲只要三十万就够了。”
泰国牛觉得以他细佬这个智商,只怕是很难和他解释的清楚这中间的弯弯绕绕。
干脆开口怼道:“好嘢,改天找宁叔先把你剔出新机的海底册,到时候你再拿短狗去把陈文定做掉。
仲有啊,到时候记得自己跑路,我推荐你去元朗去找两头青,到时候去湾岛,去南洋,还是去何兰,就看你自己中意哪个地方。
不过路上会不会被人黑吃黑就看你自家本事了,我建议你跑路的时候还是先在宝山园立个衣冠冢。
免得你老母到时候给你上祭,找不到地方!”
细佬自知道泰国牛不耐烦了,只得悻悻低下脑袋。
“不讲就不讲了,发火做乜?”
“你要是闲的没卵事,就去挨个的嘱托下他们那些扑街,要他们一个个都睇精神点!
冚家铲再让我看到你们叽叽歪歪,从明天起你们就去外头的场子给我做代客泊车,泊到除夕过完为止!”
“不要这么严重吧?”
“你不是中意讲喽,嘴巴这么闲,多和那些鸡婆客人拉拉皮条啦!”
“我马上去唤他们禁声!”
细佬看泰国牛不像在说笑,当下知趣的跑去做事去了。
“喂,牛哥话你们不要叽歪,都精神点……”
泰国牛撇撇嘴,挂在墙上的时钟刚走完六点半,他们这些人刚食过送来的盒饭,眼下有点犯闷困倦是正常的事情。
换班的人要晚上十点才来,将军宁嘱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