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定回到月儿船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没有出乎意料,跛佬拉着他好一阵啰里啰嗦,直到火爆明央马仔来这边寻陈文定,这才逮着机会溜了回来。
来到房间,便睇到一脸激愤的火爆明。
以及趴在桌上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的颠佬进。
“点样,同老顶讲了没有?”
“讲什么?”
陈文定诧异看着没头没脑问这么一句的火爆明,不解问道。
“大佬,你在自家陀地被新记的扑街用枪打啊!
我话老顶不为你出头,我就找到邓伯那边去!”
“收声!”
陈文定瞪了火爆明一眼:“边个话你这件事是新记做的?”
懒得同他解释这么多,陈文定坐低在房间的沙发上,继续问道。
“有没有差佬来这边同你问话?”
“冇,这些差佬是聋的,平时去马栏杀鸡就积极,没事就去冰室吹吹水,哪有空来管你。”
火爆明骂骂咧咧的答道,显然对差佬很有意见。
这个扑街以前在大D的马栏泄火被差佬抓过,为得这件事情陈文定笑话了他不知几多日子。
“我拜托你多读些书,巡街的差佬点解去鸡窦抓你。
明仔,我话你这件事情不要张扬,就连阿叔那边你也不要去讲,明不明白?”
“那就这么算了?”
“算了?我这辈子最恨有人拿短狗指我!
唔懒得同你讲,你赶紧帮我去兴华街那边的场子睇一睇,华哥话我今天又来一批新的小弟。
给我擦亮些眼睛,我最强调一遍,我这里不是善堂!”
陈文定心烦意乱的打发走火爆明,他现在时间紧迫的很。
方才同肥邓谈完话,自己心里就有一个更大胆的打算。
新记话七天后要同和联胜开打,他现在想的是能不能想个醒目的点子,直接先把尖东打下来再说!
等着人家打上门来,不是自己的风格。
不过他现在最恼的是白天到底是谁安排的枪手,在门口埋伏自己。
他一路上盘算的清楚,思来想去,绝无可能是新记的人。
枪手显然是知道自己此刻要出门,摩托车都冇熄火。
包括开枪到撤退,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连几个被惊动的街坊凑出来看热闹,都没发现什么一样。
只道是哪个扑街的车胎爆了。
够胆摘暗花的也不似自己想的那般痴傻,江湖悬红,都是搏命的勾当。
没道理斧头俊死了一两个小时了,还有脑壳发瘟的要来挂掉自己。
百思不解之际,他看到了还在那写写画画的颠佬进。
这个颠佬又到了艺术家时间了?
陈文定凑近一看,当下不由得惊掉了下巴!
颠佬进,在几张稿纸上面画的真切,赫然就是方才自己遭到枪击的现场!
门口的一草一木,车辆,以至于枪手头盔下的那张脸,都被他画的一清二楚!
几张稿纸,分别是枪手捉枪,抬手,射击,再到骑车逃跑,如同定格卡通一样,精细到不能再精细。
最后一张,就是枪手在头盔下的那张脸,阴鸷,冷静!
陈文定难以置信的拿起桌上的稿纸,看着还在沉思状态的颠佬进,一时间不知道讲些什么好。
怪不得这家伙癫了,这要是让他头脑正常些,世间岂不是无端多了个妖孽?
陈文定睇了眼颠佬进那只缠这绷带的胳膊,不禁一声叹息。
“阿进,哪天你要是脑子清醒了,千万要记住我一定是当亲兄弟般待你!”
拿着这几沓稿纸,陈文定思前想后。
最后还是拨通了游水华那边场子的电话,话场子里的小弟喊游水华过来一趟,自己有急事要同他来谈。
不到二十分钟,游水华便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陈文定这里。
进门就竖起个拇指:“我挑!我们青山道真是得洪祖庇佑,出了你这么号猛人!
我拜托你,以后做哪样癫事,好好和我们打个商量。
你大佬这些年身子骨本来就弱,哪天迟早被你这个扑街惊死在屋子里!”
陈文定也懒得同游水华讲斧头俊这档子烂事,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个冚家铲找枪手来挂自己。
当下关上房门,把游水华拉到沙发旁边。
道:“华哥,你知唔知不久前有人拿枪在门口打我?”
“乜?!”
刚坐下的游水华马上跳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斧头俊不是已经死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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